床上放着温思良生前的东西,老人家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眼里都是泪水,声音沙哑的说,“俺听这个小同学说,俺们家娃子在学校的时候一直受你照顾,真是谢谢了。”
“阿姨不要这样客气,温思良是我的学弟,都是应该的,您也节哀。”连清安慰着。
老人家擦了擦眼泪,“娃子自从就是个懂事的孩子,从不跟俺们要啥好玩意,又给俺们长脸,去年他考上大学的时候,还跟俺们说,以后要赚钱给俺们也接到这城里来,怎么就让俺们白发人送了黑发人啊,呜呜~”
温爸爸听着老伴的话,也是一脸的泪,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勾勒流下来,拍着老伴的肩膀,给她些力量。
连清听的心理也不是滋味,深吸了口气,叹声说,“属我冒昧,学弟在回家之前,还跟我一起作过画,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呢?”
“病?不是病,俺家娃身体好着呢,自小就不杂闹病。”温妈妈连连摇头。
这就更让连清纳闷了,不是生急病去世的?“那是怎么回事?”
“唉,这事俺们其实不想跟外人说的,不过你对俺们家娃好,俺就告诉你吧。”温妈妈叹了口气,把眼泪擦掉,情绪似乎稳定了下来,声音也清晰了,“这次娃突然回来,俺和他爹就挺奇怪的,又不是放假他杂就回来了,不过俺们也没多想,娃回来看看俺们,俺们是真的开心啊,可见他每天都紧张兮兮的,像是在怕啥,俺们就问他是不是有啥事瞒着俺们,他又不肯说,直到那天晚上俺们回去,见他在屋子里乱喊乱叫,手舞足蹈的拿着东西乱拍,俺和他爹才觉得他这是闹了脏东西了。
俺们就去找了村里的大仙给他跳一跳,哪知道……”
温母说着又哭了起来,“俺们回了家的时候,娃子身子都僵了,大仙说是来晚了,俺们娃是被勾去结了阴亲,回不来了,呜呜~~~”
“那,那个阿姨啊。”宁远抓抓脑袋,苦着一张脸问,“您不会真以为温思良是被,是被结什么阴亲了吧?这不科学啊!”。
连清手下偷偷的掐了他一把,宁远也颇为无奈,他实在没法接受这么怪力乱神的解释,那毕竟是一条人命啊。
温家二老并没有责怪宁远,只是擦擦眼泪说,“俺们肯定也希望娃不是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又找了村里老大夫来问,说是心脏骤停死亡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害,只有自己抓伤的。”
“可是,可是这也不能证明是被鬼抓走的啊,哎呀,阿姨我不会说话您别生气啊,我的意思是,你看我们都是大学生,接受高等教育的,这东西我们真没法信啊。”宁远也不知道是拧到哪跟筋了,就觉得这事不靠谱。
连清实在不想让宁远跟老两口去讨论这个,赶紧说,“宁远你去帮我去画室拿画过来,我在这陪阿姨他们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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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出去宁远,连清脸色也沉重了不少,看来学弟死的确实蹊跷,他回到老家后的表现似乎是他早就发觉到有危险,才会那么慌张,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被什么盯上了,更或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唉,俺们也知道这话说出来你们不能信,你们都是文化人,不信这些鬼啊神啊的。”温妈妈叹了口气,“这玩意在俺们乡下是很常见的,你们城里人没见过也正常。”
连清抚慰的给温妈妈送上纸巾,又问,“那之后呢?思良入殓有没有再发生什么?或者他本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听他这么一问,温妈妈才若有所思起来,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说,“是有点不一样的,俺想起来娃在家里的时候,嘴里老嘟囔着啥放过我,我不玩了,俺也不明白他这说的啥,啥不玩了?他是不是在学校里跟人打架了?”
“这……应该不会,学弟一向是个温顺的人,不会跟人交恶的。”
连清对温思良在班里的表现并不知情,虽然是他的专署模特,但是他也没有特别深交过,只是比其他人更熟识一下,不过温思良的脾气是真的好,说话爱笑,很得他们这些学姐学长们的喜欢。
等宁远拿来了他给温思良画的画,连清有点犯难了,他这画的可全是luǒ_tǐ!也不知道这两个老人能不能接受……心下有些忐忑的把画递过来,果然见二老青了一张脸。
“我主画的是人体素描,所以……”连清尴尬的解释,怕两位老人误会,可又怕他们听不懂。
宁远见他磕磕巴巴的,就接过他的话茬说,“连清可是我们学校绘画艺术天分最高的,还拿过省里的大奖呢!”
温妈妈就看了一眼画,就赶紧盖住了,见宁远这么说,迟疑的说,“就用这画?”
“是啊!”宁远坐在温妈妈身边,跟她头头是道的聊了起来,也让一旁的连清松了口气,可不是所有父母都像他爸妈那样开放的。
送走了温家的两个老人,连清和宁远走在路上,两个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连清想的是温思良到底在怕什么,而宁远就不知道了。
连续过了几天安生的日子,连清一大早接到宁远的电话赶到学校,整个人累的气喘吁吁,也不知是不是胸口那道符的原因,不止是学弟的鬼魂,他最近连鬼都没有看见一只,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
“东西在哪儿?”连清扑到宁远身边。
“是这个。”宁远把一张海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