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西斯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笑。
等你躺平任上时再来跟我谈下一次吧,布兰登骑士长。
☆、森林
莫西祭司惊讶地发现,一向不在晨会上吵架就不舒服的骑士长和年轻祭司这天晨会居然连一句对话都没有,更别提吵起来了。专注挑衅弗拉西斯的汉普顿不但没有开口,甚至还一直保持着愉悦的微笑,实在非常令人费解。
他看了看弗拉西斯,发现年轻的金发祭司正在跟古特祭司小声讨论着什么,表情再正常不过;他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汉普顿,发现后者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弗拉西斯看,即使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实在有些露骨的视线。
……这是怎么回事?
莫西祭司突然觉得自己和其他祭司的存在有些多余,但他很快就把这个荒谬的想法赶出了脑海,干笑两声开始了今天的议题。
“都肯森林又出事了。”
正和古特祭司交流安德玛幻蝶幼虫黏液的特殊作用的弗拉西斯倏地抬起头来,做出同样动作的还有原本除了盯着弗拉西斯看就没别的事可干的汉普顿。
“最近有几支商队在那里遭遇了同一伙半兽人强盗,不仅被抢了许多财物,甚至还有不少人被强盗杀了。”莫西祭司也觉得都肯森林最近出事也太过频繁了,他皱着眉把资料翻过一页,脸色变得有些怪异,“遭遇半兽人强盗的商人说,那伙强盗有邪恶的诅咒力量?”
他把目光投向了弗拉西斯,因为先前都肯森林的石巨人是他和汉普顿带队发现的,相近的地点短时间内发生几起怪事,按理说应该仍然由他们两人负责。弗拉西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这是圣殿一贯以来的做法,但现在他想到的却是另外一点。
为什么在他马上要针对安德玛幻蝶展开行动的时候,都肯森林又出事了?是巧合,还是对方故意的?
圣殿的这个处事惯例并没有向外宣扬过,之前都肯森林出事由他去处理也只是因为恰好轮值到他,他将石巨人移交给古特祭司以后就开始找其他线索,所以才发现了被藏在平民区的幼虫。安德玛幻蝶的幼虫被他和汉普顿发现以后,这一件事自然也由他们搭档处理……而偏偏是这个时候,都肯森林又出事了。
短时间内发生多起异常事件的地区要经过重点排查处理,所以他的工作重心现在只能从安德玛幻蝶身上转移到都肯森林去——这实在难以让人不去怀疑,假如真的是巧合,那么也太巧了。
他把目光投向桌子另一端的汉普顿,后者也在看他,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不解和怀疑。
“那么这件事按照惯例还是先让fǎ_lún纳德祭司和布兰登骑士长去处理,之前发现的幼虫移交给古特祭司研究。”和三位上位祭司商量过后,莫西祭司宣布了他们的决定,“都肯森林的位置实在敏感,希望你们尽快解决那伙强盗。”
弗拉西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应承下来。
散会以后他特意落后了一些,回去的路上果然见到了等在门口的汉普顿。大约是无聊,骑士正蹲在他的房门前用手指逗一只路过的小鸟,把那可怜的鸟逗得无处可避,却也没有逃跑,可怜兮兮地任他欺负,直到看到弗拉西斯才“啾啾啾”地叫起来。
他认出那是“幽灵”的使魔,于是上前把它从汉普顿手里解救了出来,带进了屋子里。小鸟乖乖蹲在他的手心,进了房门以后才在汉普顿好奇的目光下吐出了一张纸条,然后又“啾啾”叫了两声,扑楞着翅膀飞走了。
骑士的目光如芒在背,弗拉西斯不得不先解释了一下:“是‘幽灵’的小东西,应该是有什么新消息了。”
虽然脱口而出了这句解释,但是说完以后他自己也开始觉得不对劲,这可真滑稽,他为什么要解释?
汉普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他可还没忘记,先前在平民区见面时,“幽灵”明明说过已经不再欠弗拉西斯人情了,这消息究竟是友情产物还是金钱产物呢……实在让人好奇。
弗拉西斯没他想得那么多,关上窗后展开了那张纸条。纸条上面只简短地写了一个人名,笔迹潦草又随意,看起来就是匆匆写下投出的:恩波格尔子爵。
“这是谁?听起来很陌生。”“敌视贵族”的骑士长疑惑地问,“我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姓氏,他的爵位不是世袭的?”
弗拉西斯其实也没有听过这个人,他刚调回帝都不久,已经很久没有混迹在贵族圈子里了。不过这位恩波格尔子爵应该确实不是什么大人物,别说汉普顿,连他这个贵族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看来得回家去问问才能知道这是谁……不过能弄到格格兽,这位子爵的本事应该不小。
“我明天回家问问这是什么人。”他随手把纸条折起来放进空间戒指里,然后把话题转回了原本该有的轨道上,“关于今天晨会上听说的事情,骑士长有什么看法?”
汉普顿的视线还停留在他戴着戒指的手上,闻言勾起嘴角笑了笑:“你有什么想法,我就是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可不那么乐观,如果你和我一样的话,这件事就复杂了。”
弗拉西斯取了茶具开始沏茶,汉普顿既不走开也不坐下,就这么站在旁边看,觉得他沏茶的动作也格外好看——整个骑士团都知道,他们团长根本不喜欢喝茶,整天缠着别人讨茶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