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城,另一位是二皇子提议的人选。今上故作犹豫片刻,圈定了张城。闵明升早就料到了今上的选择。在今上眼里,别人想要的他不一定给,他给的才是别人该拥有的。
安定侯微微一笑,青筝交代的事情办成了。朝堂上下,估计都没有想到张侍郎张城早已秘密投靠到宰辅大人门下。接下来就是冒亦行的责任了。
张城暂代兵部尚书之位的调令很快就下来了。兵部内部有些不服的,无论是不配合还是有怨言的,都被冒亦行插入的人安抚了下来,保证张城顺利走马上任。
冒亦行派人将信送去陋室铭,立在院子里,远远望向院墙外的天空。青筝姑娘,我们已经将张城推得高高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把他拉下马,重重摔在地上?心里莫名有些期待。
收到冒亦行的信时,青筝端坐在檐下的回廊里下棋。一只羽毛鲜艳的鹦鹉在檐下的鸟架子上叽里呱啦在讲话:“美!卿卿真美!卿卿真美!”
鬼新娘半倚在软榻上,翘着脚,接连朝鹦鹉扔了好几颗瓜子,逗得鹦鹉边跳边叫。鬼新娘被逗笑了:“这畜生到你这儿还真有个好处,可以任我宰割。在安定侯府,姓南的臭小子都不准我碰一下,整天费尽心思教它说话。教了这么久,也只教会了一句,也是够笨的!”
青筝下了一子,眼尾斜斜瞧了春风拂面的鬼新娘一眼:“看你面若桃花,看来好事成双。”
鬼新娘娇弱无力地锤着柳腰,慢慢从软榻上坐起:“这回你可真的要感谢我,我的牺牲可大了。不知被老古蹂/躏了多少回,才套出了点话。他来都城和宰辅大人有关系。”
青筝眼波微动,嗤笑一声,接着下棋:“我猜古香兰也被你蹂/躏了不少。”
鬼新娘又懒回软榻上,一脸理所当然:“笑话,老娘会输他?”
青筝侧过身,认真地看向鬼新娘:“那个人的下落你还要知道吗?”
鬼新娘收起了懒散和调笑,目光微凝,忽而想到了什么,随即轻松地笑开:“我不想知道了。以前一直被执念蒙住了双眼,一定要一个答案。现在我找到了良人,忽然觉得有关那个人的一切都变成前尘过往,没必要再去追究了。我还得感谢他当年的不娶之恩。”
青筝望着鬼新娘的笑意从心底漫到眼中,心中有些好奇:两情相悦真的有这样的魔力吗
在天音阁时,赤笛曾经报告过,当年负了鬼新娘的那个人手腕处有鬼新娘咬出的一圈疤痕。鬼骗邪大热天还穿着遮盖手背的长袖,让青筝留了个心眼。在鬼骗邪来天音阁交代卢家庄祠堂里埋的财宝时,趁他沉溺于丧兄之痛,神情恍惚之际,确认了手腕上的那圈牙印疤痕。
既然当事人铃铛已解,旁人也没必要多嘴。这次交易逼得鬼新娘发现了古香兰默默守护的情意,神奇地一瞬间告别过去,解放自己,也算成了好事一桩。
之后的江湖,大概不会再有薄情郎挖心案了。
青筝展开信纸,嘴角勾起。不论哪边,事情都进展得那么顺利,就让张城再多蹦跶一段时日,多漏些马脚,最后干净利落地收拾掉。
对于被断了一臂的闵明升,青筝相当期待看到他的表情呢。
第72章
清晨一场淅沥沥的秋雨,把青石板街道淋得湿漉漉的。几片黄色的落叶被打湿粘在青石板上,给古朴的街道添了几分颜色。
哒哒哒的马蹄声穿街而过,停在陋室铭的门前。
青筝下了马车,径直进了铺子。柳姨在柜台后核账,见青筝进来,行了礼,指了指楼上。青筝微点头,上了三楼一间雅间,专门用于私下会客。推开门,是安定侯。
“侯爷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
“还不是这臭小子!”安定侯抬指点了点另一侧。
青筝侧头,才看到倚着窗提着酒壶往嘴里灌酒的修长身影。青筝闻到了清风送来的酒香,徐步过去,一把夺过酒壶,“嗒”的一声搁在案几上,问:“大清早的,喝怎么多酒做什么?”
南既明双眼有些迷蒙,探身去拎过酒壶,有些不服气:“公主殿下还要管这么宽?”
青筝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回头去看安定侯,没想到正好把蹑手蹑脚要溜出雅间的安定侯逮了个正着。安定侯讪讪笑道:“上次我们去观月阁被这小子跟了一路。”
青筝猛回头盯住南既明:“除了你,可还有旁人察觉?”
南既明抬眸望着急切想得到确认的青筝,忍不住自嘲:“听到这个事,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确认是否还有尾巴?”说完又灌了一口酒。
安定侯心中叹气,公主殿下身份高贵,家里这个混小子哪里配得上公主殿下,偏偏自己生的混小子又是个拎不清的小混蛋。儿女情长如何能重过复仇大业?公主殿下岂会把混小子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那日从观月阁回去后,小儿子看自己的的眼神就怪怪的,竟敢对自己哼声,一同他说话就浑身是刺。安定侯思来想去才明白,怕是小儿子觉得青筝事事瞒住自个,反而去找老子密谋,没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