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天音之名。”
身着青衫的青筝站起来微微欠身,绣着金线压边秋丝菊的广袖轻轻拂过琴弦,声音如琴声悦耳动听:“爷过奖。爷一手好字才是天下无双。”
约莫才三十出头的月白衫男子发出爽朗的笑声:“青筝姑娘不仅好琴艺还有一张巧嘴,难怪把听雪斋的风头给抢了。”
青筝听见他提起原来扬州城最火的歌姬坊却毫不介意:“爷说笑了,听雪斋也不乏乐技高绝能人,令青筝望尘莫及。”
“哎呦,那你岂不是说慕容风的鉴赏有问题。”一道响亮的声音随着一个红影风风火火自纱帘外而至。
“孟姐果然爱茶,天音阁刚寻得罕见的‘梅上雪’,孟姐就寻来了。”
青筝示意人把座上茶。
身穿牡丹戏蝶丹红衫的孟月欣痴迷地望着端上的玉色茶器夸道:“好茶,还是青丫头贴心。哪像,”头一转向慕容风,翻了个白眼,“某人,一个人躲到这倒是逍遥自在。”
慕容风讪讪地笑了,忙解释:“夫人,忙中偷闲,忙中偷闲。”与刚刚的潇洒自如判若两人。孟月欣“哼”了一声,毫不理会,低头品茗。
青筝见惯了天下第一笔怕婆娘,只是低头浅笑,手指轻轻扣在杯盖上,慢慢拨开茶水。
“千雪山庄孟庄主可在?”帘外又传来一个男声,很远,但又清晰,是内力传音。
“进来。”孟月欣微微皱眉。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转眼即在帘内,俯身在孟月欣耳边低语什么。孟月欣惊疑道:“当真?”
老者微点头。
青筝一直未抬眼,只是手顿了顿。
孟月欣转过脸对青筝笑道:“青丫头,这茶改日再品罢。这帮小兔崽子尽给我惹事,我得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青筝微笑起身送别三个匆匆离去的身影。
离州城外,小道上。
一辆精巧坚固的马车飞驰着,前后左右各有两骑护佐。
八人均紫色锦衣。加上牵车的共十匹马均毛色发亮,蹄声有力,步调一致,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的好马。无论是驾车人还是骑马者都眼内精光极盛,挥鞭声音清脆。这队人马似乎在赶时间,大声喝道:“让开让开!”
挑着担的老百姓急忙往路边靠,惊奇地望着这队人马。
路边茶铺里,一名藏青色服饰的男子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似漫不经心地敲着茶壶,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但也不见他重新斟上的意思。墨玉似的双眸慵懒地遥望小道的一头,像在等人又像在看风景。
旁边有三三两两几个百姓边喝茶变聊天。“王老二,你不觉得最近有些奇怪么?”
王老二灌了一口茶答:“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不大对劲,附近倒是多了许多陌生面孔。”问话的那人鼠眼左右喵了几眼,低声说道:“这些人可是有点来头的。据说是江湖上的人,很多都是会武功的,一发脾气是要杀人的。”
王老二一惊:“这些人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有什么比武大会?”
“你傻了吧,过几日扬州纵横镖局老局主祝寿。”
“是嘛?可是你听说过扬州城醉香楼的说书先生说了没?那场连我们这种小老百姓都知道的江南叶庄灭门惨案其实不是仇杀,是因为一件宝贝。”
鼠眼的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确实是吊足了听话者的胃口。
“是什么宝贝,这么厉害?”
“是啊,快说快说,什么宝贝?”
“说书先生没说,只说天机不可泄露。他还说,这宝贝在十多年前就流落在江湖,不知所踪,引得江湖英雄竞折腰啊!”
鼠眼人模仿着说书人的口气,得意地看着听众的惊叹的表情。
听到这里,藏青色衣着的男子嘴角微微一笑,换了个坐姿,腰间的麒麟玉饰垂了下来。洁白胜雪的玉上缠绕着暗红色的暗纹,巧夺天工的雕工使得这块上等羊脂玉更添贵气。
小道尽头的马蹄声越来越清晰,依然井然有序。茶老板的四岁小儿子顽劣地追着自家养的鹅到处跑,一扑扑到路中间,全然不知逼近的危险。
在茶老板惊呼声中,藏青色的影子闪到路中央,随即又闪回茶铺里,身形之快让大家都未反应过来。幼童也只是傻乎乎地看着还在马蹄下乱窜的鹅。
正待茶老板完全缓过神来要向恩人道谢时,只看见藏青色的身影已悠然地走在那队人马离去的方向。
刚刚还在讨论江湖人士的几人后怕得擦擦额上的汗,反复回想刚才吃茶剔牙的话有没有说错什么。
“爷爷,看来有热闹看啦,我们也插一脚好不好?”
茶铺里走出两人。少的那个十四五岁的光景,身穿明黄色衣裙,一部分黑发在两侧挽成两个小发髻,插着银色吊饰,衬得一双机灵鬼怪的眼睛。小手还不停得摇晃着老的那位的衣袖,撒娇的模样让人忍竟不禁。
老的那个撑着青毛竹杖,银发银须,身着宽大的粗布衣服,蹬着一双编制草鞋,溺爱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