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得荷花倩影绰约。
华山弟子提气一跃而起,轻盈落在荷花池中的石墩上。震远堂弟子不甘示弱,纵身入池。震远堂修的是厚重如千钧之鼎的内功,伫立在石墩上,震得石墩周围惊起一圈圈涟漪。
青筝瞥见身侧的南既明饶有兴致地抱臂胸前,食指尖在臂上轻点节拍,仿佛准备为双方敲起战鼓。
“等等!”
荷花池中,正准备展开剑尖对刀芒的两位顿时僵住了正要出招的身形,疑惑地转向呼声来源处。
青筝也听见了这个才听过不久的声音,微摇了头,再次低叹。她发现自己最近低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鬼骗邪和鬼赌邪二人,一头一尾抬着副担架,由远及近。担架上用白布蒙着,看轮廓是躺着一个人。
鬼骗邪打头阵,把担架抬到荷花池边,冲刘双江抱拳致礼:“刘大当家,武林无人不知您为人正派,处事公道。在下恳请刘大当家为枉死的二哥主持公道!”
刘双江负手皱眉,看样子不太愿意因为一具尸体的事耽误武林大会的进程:“骗邪兄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眼下华山和震远堂正切磋着,我看其他事还是等会后再叙不迟。”
“咚——”
鬼骗邪干脆利落地跪下,溅起微尘。
“刘大当家,我二哥的死涉及他人,而此人也正巧在这武林大会上。我要当着众位武林同道的面,与他当面对质,以还我二哥灵魂安息!”
鬼骗邪激动的话音引得在座的人低声嗡嗡。
威凌宇左手制住威凌云挥之欲出的软鞭,眼睛并没有看向身边的妹妹,可威凌云还是被滞住了步伐。
刘双江见鬼骗邪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誓不起来的架势,心下明白这一根筋的蛮汉是真不好糊弄过去,开口:“你要与哪位对质?”
“纵横镖局威凌宇!”
这下原先的低声嗡嗡变成惊疑的议论纷纷。
威凌宇神色不见慌乱,起身稳步至刘双江跟前:“刘大当家,纵横镖局行走多年,行得正,坐得端,坦坦荡荡。鬼前辈此言,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刚好诸位前辈在此作证,恳请还纵横镖局清白,也告慰死者之魂。”
好一番进退有度的说辞,加上纵横镖局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让众人心中的天平瞬间偏向一方。
鬼骗邪一见场上形势变化,连忙起身,对上威凌宇,□□着脊背,厉声喝道:“很好!威局主最好能如你所言,敢做敢当!”
“还请鬼前辈陈情。”威凌宇轻巧避开锋芒,语气温和有礼。
鬼骗邪狐疑地看了一眼,又想起大哥的话,转身掀开担架上的白布。担架上那个,青筝不用看也晓得,不是在卢家庄被割喉的鬼酒邪,还能是谁?
“二哥昨日午时在客栈同纵横镖局发生点口角,落了纵横镖局的面子。夜时前后脚投宿至卢家庄,趁二哥夜起方便落单时,痛下杀手!”
刘双江身处高势,把底下鬼酒邪的尸体看得清清楚楚。致命伤在喉部,利刃划开,干净利落。伤口细长,想必刃锋极快,趁鬼酒邪还没反应过来,一击毙命。
威凌宇的凤鸣剑,剑身细薄,以一招满山烟雨闻名。满山烟雨,顾名思义。舞剑极快,舞剑的人似笼在如烟雨幕中。
初看伤口,确实对威凌宇不利。
刘双江请华山独孤西子掌门,震远堂闵堂主,武当玄虚真人三位在座中分量较重的人物,上前一观。
独孤西子微弯着腰,问:“夜起方便还带着酒葫芦?”
“我二哥嗜酒,酒葫芦从不离身。”
闵堂主就是个大老粗,看不出太细的东西:“鬼酒邪功夫不差啊,就这样被人一招解决了。这凶手的功夫应该挺高,在江湖上排得上号。”
青筝闻言眼波微动。一招毙命有两种情况,一是两者武功实力悬殊,二是对方是自己怎样都不会防备的熟人。如果是后者,那可就有意思多了。
昨夜卢家庄遭贼。倘若鬼酒邪运气不好,撞见了正在逃窜的贼人,当下被灭口。
当时后有追兵,情况紧急,灭口是下意识的举动,使出的绝对是自己最有把握致敌于死地的绝招。哪里还会有时间意图去模仿威凌宇的剑法刻意栽赃?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
青筝遥遥望着昨夜还义愤填膺冲上来拼命的鬼赌邪,一旁死死盯着假想凶手的鬼骗邪,还有云淡风轻静候三位前辈决断的威凌宇,三个高高低低的身影排列着。
青筝忽然笑了起来。
南既明余光觉察到青筝摄人的笑意,摸不清楚这只小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青筝轻轻拉了下蠢蠢欲动的威凌云:“威小姐别忧心了。威局主既是清白的,那他的凤鸣剑必然是对不上鬼酒邪脖颈上的伤口。你快坐下歇歇吧。”
青筝语毕,顺势要牵着威凌云的手腕坐下。
威凌云却突然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比划比划不就成了!”
“哥!”威凌云欣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