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是她自己的,正常该有的日常。
只是原身还未推门而入,就在门口听见了父亲的叹息声。
原身身形微顿, 但还是敲了敲门。
得了自家父亲应允后, 原身才是推门而入。
原身直接开门见山。
“方才青言在外面, 听到父亲有所叹息, 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黎侯爷看了一眼风光霁月的原身,心情有几分沉重,但也没说话。
可原身聪明,眼珠微转, 之前见着自家父亲还未这样, 今日便成了这样,那可能便同昨日的天宁节有关。
天宁节, 就是圣上的生日, 在天宁节那日,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 功勋伯爵以及皇室宗亲,都要进宫面圣, 为皇上祝寿。
他们侯府, 自然是她爹顶上, 虽然不良于行, 但背在背上身上的爵位却是实打实的。
原身琢磨了下, 估摸着自家父亲是在天宁节上受了什么气。
她斟酌了下,开口道。
“父亲,不必太过在意旁人眼光。”
黎侯爷一接触黎青颜的目光,就知道她的想法,深感自己孩子的聪慧,有些欣慰又有些遗憾。
但很快黎侯爷又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复杂道。
“有的人,你不得不去在意。”
“父亲,您是说……”
原身拧了拧眉头,但很快被黎侯爷打断,黎侯爷同原身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不可言说。
能被父亲如此小心慎重对待的人,不做他想,只得一人——
当今圣上。
原身下意识眉头越发皱紧。
即使未入朝堂,原身自小也耳濡目染,知其天家无情。
虽听父亲叙说往事,圣上曾一度十分器重他们黎家,势要将其黎家培养成圣上手中的一把刀。
可当刀不再锋利之时,等待他们的结局,就是永远束在刀鞘中。
不见天日,一片漆黑。
所以,昨日在天宁节上,父亲应该是有些心寒了。
因为圣上的无情吧。
原身虽然面上淡淡,心里却是有几分悲哀。
越发想振兴长平侯府的念头,在她心中深深驻扎。
即使圣上无情,随意丢弃手中之刀,但他们长平侯府,或是原身,却不甘心沦为弃子。
不只是为了重回辉煌,原身不想长平侯府或是自身一身所学,全无效用。
她知道的,她的祖父,她的父亲,都是极其有抱负之人。
可现在却因为被圣上放弃,一身所学再无法报效朝廷,只能在这偌大的宅院里,日复一日的叹息度日。
这样的日子,原身不想让她的父亲后半生都这么过下去。
而唯一的希望……
就在她身上。
一时,原身唇线微泯,感觉肩上的担子越发沉了沉。
而黎侯爷作为原身的父亲,一眼也看明白了原身的想法,他深深看了一眼原身道。
“颜颜,切勿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黎侯爷到底还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快乐些。
如果能揪出当年背后害了他们儿子的势力,黎侯爷便准备找个由头让黎青颜恢复女身,另再过继一名其他宗族兄弟的孩子,承接世子位。
总不能让自己的女儿一辈子都这么过吧。
自打黎侯爷收了黎青颜的礼物后,他便一直在思考黎青颜的未来。
再三思索,有了这样的决定。
到底,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原身却轻轻摇了摇头,认真地看了一眼黎侯爷道。
“父亲,青言一定会让黎府恢复一等公的爵位。”
黎侯爷顿时有些哑然,怔怔在原地。
原身知道自家父亲是为她好,可她身为黎府世子,这一个身份,不只是她的,更是她哥哥的,如果她哥哥还在世,定也会希望长平侯府重获往日荣光。
所以,她一定要替她哥哥完成这个心愿,这样她才对得起她哥哥。
不过,原身也好似不愿同自己父亲多谈这个沉重的话题。
转而就岔开,故作好奇问父亲天宁节上的情况。
黎侯爷也顺着黎青颜的话,开讲了起来。
“天宁节倒是极其热闹,昨日是圣上大寿,外来使臣也有到来,歌舞奏乐,杂耍技艺,十分新奇。”
“今年,还有幸能看到太子真容,亦是不虚此行。”
说到这的时候,黎侯爷轻轻勾了勾唇,难得展露了一个笑颜。
“说起太子……”
黎侯爷声音顿了顿,轻轻看了一眼,眼前的黎青颜道。
“倒也真是难得。”
原身挑了挑眉道。
“父亲,为何难得?”
黎侯爷接着道。
“难得能看到容貌同你不相上下之人。”
原身虽对自身容貌不算看重,但也知道自己容貌的水准,听自家父亲这么一说,来了兴趣。
“比之白世子呢?”
在她看来,整个盛京,也就白景书的容貌能同她相提并论,而且,白景书是她喜欢的人,即使她不想喜欢,也无法否认,所以,在论及容貌之时,她总会下意识同自己喜欢的人比对。
黎侯爷想了想,很快给出了答案。
“白世子稍逊一筹。”
其实若论五官而言,三人相差的水准,真的只是极其细微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