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辄伤及根本,官僚体系已然形成绝非一朝一夕可以根除。”
萧辞勾唇一笑“火上浇油罢了!”
扶黎抬头淡淡的烛光映照出他俊美清逸的容颜,嘴角含着一丝玩味的笑容,温雅中添了一丝邪魅,脚下一个踉跄,顿觉脚腕一麻。
她反应迅疾抽出书架上的一册竹简眼疾手快的朝地上一角掷去,扯着萧辞的臂膀倒退了几步,脊背狠狠撞在了青铜莲花烛架上,几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眉心对视上他担忧的眸子摇了摇头示意她无事。
捡拾起地上的竹简,细如牛毛的银针密密插满了整册竹片,地面上有一块光滑平整的石砖微微往上凸起,三寸墙角处有一方小小的青铜石兽,萧辞抚上石兽左右各转动了几下,扶黎就势俯身,手指摩挲到脚腕处拔出一根银针,额间冷汗涔涔,好在只是麻药。
石壁上打开一方暗格,他眉头紧锁抽出信封中的书信略略看过神色更为凝重,她探头过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里面的物什“兵符!”
暗格中置放着几枚不同形制的兵符,其中一枚与她手中那枚假兵符一模一样,他把手中的书信递给她,文齐与白维的密信,私造兵符,一手策划宣和五年通敌叛国一案,重洗朝堂格局,震惊与狂喜之后理智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如此重要的物证,为何会保留?
她看着萧辞沉静如水的面容,隐隐有什么被她刻意忽略的东西呼之欲出,不安与惶恐撕扯着空落落的心脏,巨大的黑色漩涡似乎正一点一点把她吞噬,究竟是因为什么?
未待她细细思量,轻微的石门摩擦声响,她飞快的把所有书信兵符放入怀中轻声道“有人来了。”
☆、子午鸳鸯锁(下)
东侧的石门往两侧折合,脚步声迭起,蜡烛次第而亮,恍若白昼。
二人紧贴书柜与石壁内侧阴影处狭小的一角查看外间状况,文府管家刘进侍立在文齐旁侧,他低声吩咐了几句,刘进恭敬的颔首应答,走到书架旁翻找着什么东西。
典册室书柜临墙而立,书架林林总总并无任何严密的隐藏遮挡之处,脚步声越来越近,扶黎依着萧辞坚实的胸膛一双晶亮的黑眸警惕的透过缝隙望着近在咫尺的身影,五指夹着四枚梅花镖蓄势待发。
仅仅隔着一个书架那人停了下来,抽出架子上密密麻麻的画轴一一打开,纸张簌簌作响,文齐负手近前,刘进小心翼翼的卷好手中的画轴恭谨的呈给他“大人,王庆子的《松涛图》。”
文齐淡淡嗯了一声,轻轻抚摸着手中的卷轴,佝偻着身躯看不清是何神色,低叹摇了摇头“备车,去白府。”
“是。”
扶黎发髻上剩余的一根银簪因着她的连番动作松松插在流云髻上,侧首起身之时碰触到书架上的竹简,直直滑落往青石砖上坠去,萧辞伸手用两指夹住,发出细小的摩擦声响。
“什么声音?”文齐止步不前精明狡诈的眼珠一转沉声问道。
刘进把侧旁一副陡然摊开的画轴卷上赔笑道“老奴愚笨。”
“如今倒是愈发不小心了,这些文史典籍可是绝世孤本,可惜了……”他阴沉着脸色并未多说什么,二人一前一后慢慢往门口走去,几名侍卫鱼贯而入吹熄了室内的蜡烛。
“子时之后你派人去冰室查看一下那人的状况……”石门再次关闭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浅淡的烛火气息。
扶黎攥着萧辞的衣襟,手心一片汗湿,耳朵恰好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沉稳有力的心跳在寂静的密室中格外清晰,手臂不觉环上了他的腰贪恋着片刻的温存与安心“吓到了?”
她埋在他怀中嗤笑“我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他微微低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侧,低笑反问“哦?”
“我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
“那你笑什么?”
“没什么。”
“明明……”他捉住她在他身上游移不定的手抵在心口处,她恍然大悟,耳根发烫“你……”
“来日方长,此事容后再议。”
萧辞郑重其事的一句话把她混沌飘飞的的思绪瞬间拉扯了回来,借着跳动的烛光,她收回环在他背腹的手,怔怔然看着手心一片血红,鞭痕横跨整个脊背,皮开肉绽,她自知会很疼,会留很多血,可他笑得云淡风轻恍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他牵过她的手用宽大的衣袖一点一点擦拭着她手心的鲜血,柔声轻哄“不过是流了一点血,无碍,时间不多了,我们不能继续耽搁。”
“嗯。”她看着他衣角处渗出的血滴,强忍住所有情绪平静的点了点头,典册室四面墙壁通往不同的暗道,他们刚刚自北门而入,南门为安全通道,眸光自东西两侧石壁上略过,询问的望向他。
“典刑司,东南向。”修长的指穿过她浓墨如云的发丝,灵巧的盘了一个单髻用手中的银簪固定好,方移步走到东侧书柜旁推算着阵法。
入阵易出阵难,石壁轮转,待二人回过神来已身处一方狭小的空间,四面浮雕奇异诡谲钻凿出无数深浅不一的孔洞。
她看着眼前细如发丝的金丝,密密麻麻似一张大网兜头罩下让人无所遁形,贴近墙壁处末端皆垂着一个玲珑小巧的铃铛,他朝她伸出手扶黎会意递给他八枚梅花镖。
梅花镖射入八个不同方位的孔洞,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奇怪的变化,铃铛沿着丝线的起伏簌簌滑动,诡异的未发出一点声音,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