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学士官至当朝宰相,为官期间,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是孝帝时期有名的贤相。
宣和二年十一月,左迁至江兴担任两江总督,宣和三年九月,乌蒙国大举进犯江兴,内忧外患之际,柳府一门忠烈死守都城近一个月,孤立无援,殒命江兴。
玄奕大祭司与柳至是亲订的婚约,逍遥王为见证,眼下虽死无对证,也不得不让萧玦慎重考虑,他不耐的斜睨了二人一眼,拂袖起身摆了摆手“既然如此,容朕想想,明日早朝再议。”
“谢皇上。”天胤平静无波敛袖起身,凉槿全身无力几次欲挣扎着起身皆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他冷着一张脸俯下身子把她拦腰抱起,浅淡清和的檀香充斥着她所有的感官。
素白消瘦的指扯着他的衣襟,略一思忖瞄,抬袖擦拭着他下颌的鲜血,那双悲天悯人的眸子略微暗了暗,对着众人点头一礼,抱着轻如苇叶的她沿着九曲木桥隐入荷花深处。
微风吹过,铺天盖地的荷叶似绸纱般波澜起伏,红泥火炉中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溢出的泉水浇在木炭之上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萧珩自称身体不适起身告辞,萧玦与白媚儿前去拜见太妃刘玉瑶,一时静谧无言。
萧瑀瞪着眼睛咽了一口口水,两口饮尽早已凉透的茶水,惊魂未定的嚷道“还好凉槿是柳相之女柳眉,与天胤少时订下婚约,即便皇兄不喜,咱们稍稍透出一点口风,翰林院、礼部那帮老顽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惜了五哥……”
“谁说凉槿便是柳至是三女柳眉?”
他目瞪口呆疑惑的望着扶黎结结巴巴的问道“不……不是吗?明明是二哥亲口说得。”
扶黎俯下身子替换了他怀中的手炉,手掌覆在他的手背之上与之十指交叠,萧辞抽出一只手把她鬓边掉落的一缕发丝捋至耳后,珊瑚珠耳坠滑过指腹,冰凉如水“去吧!”
无需她多言,他似乎总能一眼洞穿她心底的想法,扶黎眼中含着夏日细碎的阳光,明亮耀眼,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明明是谎言偏偏说得一本正经,义正言辞的让人毫无反驳的余地,滴水不露。”
“二哥,不会吧!都是假的?”
萧辞点了点头淡淡道“我随口编的。”
“啊?编的?!”萧瑀对于如此不可置信的结果感到欲哭无泪,喃喃自语道“这算不算欺君……”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处有处有还无,裕小王爷,公子既然说是真的,那便是真的。”景皓环着双臂凉凉的补了一句。
……
灌木深深,常春藤爬满青砖黛瓦,青石板尽头的月洞门旁,凉槿扶着紫薇花树对着天胤说着什么,粉紫色的花瓣簌簌落了满身,天胤负手而立静默不语,临走之前冷漠疏离道“明日我会派人接你过府一叙。”
凉槿抬头望着繁密的紫薇花枝愣神许久,待扶黎走近,她极力隐忍着眼睛中泛起的泪花嗫嚅道“二宫主,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怎么?剑阁的人岂会如此轻易死去?大不了我和凌波去月宫救你,不过虽是阴差阳错,与你而言却算好事。”
扶黎拂去她肩膀上的花瓣,郑重其事道“凉槿,其他诸事我大可一力承担,只是剑阁追查起来我别无他法,勿论天胤是何用意,他既在萧玦面前允诺娶你,必会回护与你,你于剑阁而言就不会成为一颗弃子。”
凉槿从怀中掏出一枚用手帕包着的蝴蝶镖,狭长的丹凤眼恢复以往的锐利“萧珩与魔音谷往来甚密,文府、宁王府、白府皆有蝶魅暗纹的信笺。”
“你……”
“他既弃了我,自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干脆利落的一句话亦如她敢爱敢恨的性情,死心,殇心,再无留恋“沐公子迟迟未至,不知何事耽搁了行程?”
“你让凌波派人把能消得痕迹都消了,能瞒一时是一时,你可想好真要嫁于天胤?”
“他若娶我便嫁!”
“那好,柳眉卷宗一事你自行安排,务必万无一失。这几日怎不见你们入王府寻我?”
凉槿扬眉一笑“逍遥王府如今莫说剑阁暗卫,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去,逍遥王护你可护得紧。”
……
藕香榭,檀木门半开,屋内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提裙踏门而入之时,一抹艳丽的桃红映衬着一方素白格外刺目。
丹蔻指甲纤纤素手不着痕迹的从萧辞手腕处略过,侧首起身理了理素色纱衣,浓密的云鬓之中一根极其普通的通心草银簪若隐若现,柔声对萧辞说道“表哥,媚儿这便回宫了,你好生保重身体。”
扶黎躬身行了一礼,待白媚儿走后,萧辞伸手摘下了覆在脸上的银面,揉了揉额心。
她放下铜盆,手指顺着绣着银色暗纹的白袍外沿缓缓滑至腰腹处,用手指勾开了衣带,厚厚白色绷带遮盖处,纵横交织的伤疤触目惊心“疼吗?可需换药?”
“你舍不得真正伤我,伤口并不深,休养几日便好了。”
“贵妃娘娘有句话说得是不错的,王爷身体抱恙,理应避府休养。”扶黎绞了帕子,扯过他的右手慢慢擦拭,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的情绪。
在她绞了第十几次帕子依旧握着他的右手擦洗时萧辞忍不住往回缩了缩手,她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望了他一眼,继续绞帕子淡淡道“还没有洗干净。”
萧辞勾唇轻笑把手伸入青铜盆,用皂角慢条斯理的擦洗了足有一刻钟,侧头问她“可满意了?”
“勉勉强强,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