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细描绘出他的正脸。
完了,简直要命。渚巽心想。
渚巽越想越燥热,脸色红白交替,浑然忘记了外界的存在。
偏生夔走过来,低头道:“你怎么了,脸好红。”
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如上上乘的大提琴,音质磁性,震频和震幅酥麻入耳,电鞭一样扫过渚巽的发丝和皮肤,渚巽感到自己全身都被激起了小疙瘩。
见渚巽不说话,夔有点困惑地将手贴在渚巽额头上,试探温度,渚巽就像被母猫咬住后脖子软肉的小奶猫一样,浑身僵硬,脚趾都绷紧了,整个人动弹不得。
张白钧走了回来,见他们互相凝望,脚步一顿,和颜悦色道:“ex?现在是帮你们定个房间,还是继续工作?”
夔根本不怕张白钧,抱着胳膊,面无表情。
渚巽清醒回神,连忙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张白钧道:“没发现,啥都没有。”
渚巽说:“很奇怪,这楼这么高,不接地气,还是新的,附近环境和内部结构的风水都很好,按理说不可能出事。”
张白钧皱眉:“刚才那郭桥在墙壁上摸来摸去,莫非里边有东西?”
他拿出一沓符箓,贴在了每一面墙壁上,符箓没有反应。
张白钧叫来何百禄,让他再把几个工人出事的过程详细说一说。
何百禄道:“第一个工人是跑到天台跳楼了,第二个工人用头撞墙,把自己撞死了,第三个是电钻那个……还有就是老王,他是忘了东西在这里,晚上回来拿,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躺在天台上,成了植物人。”
“他们都是在晚上出事的?”张白钧问。
何百禄点了点头,打了个寒噤:“都在晚上,死相一个比一个凶残。”
渚巽说:“这点很蹊跷。”
张白钧道:“那我们等到晚上再来?”
渚巽道:“可以,现在先去看看老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何百禄开车带他们去了一家医院,找到了老王所在的病房,渚巽买了一篮子水果。
他们一进去,都愣了下,只见郭桥守在一个病床前,正在安慰一个照顾病人的中年女人,态度很温和。
张白钧眼珠子一转,走过去招呼道:“郭天师!”
郭桥抬头,吃了一惊,随即露出戒备之色,那中年女人道:“你们是……”
不等郭桥回答,张白钧就将水果篮放到了旁边,道:“大姐,我们都是郭天师的朋友,来了解一下情况。”
中年女人一愣一愣的,郭桥眯起眼,不否认,也不接话。
张白钧又拿出一个厚信封就塞给那女人,低声道:“这是我们的一些心意,大姐拿去给孩子当学费。”
女人马上站起来,连连推辞,根本拗不过张白钧,只得收了。
张白钧这么做,赢得了那女人的信任,郭桥纵然冷眼旁观,也无法戳穿他们。
那女人对郭桥说:“哎,老郭,你怎么事先不说一声,我去搬点凳子来给你朋友坐。”
张白钧忙拦阻道:“大姐别客气,我们就是想来看看,老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女人道:“医生说,人没意识了,可能明天醒过来,可能几年也醒不过来。”
她说完,眼里噙着泪,望着病床上的丈夫。
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先前的日子不好过,但真正的苦难才刚刚开始,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
渚巽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老王脸色苍白,闭眼昏睡,生命体征还在,看上去却如同死去一样。
征得女人的同意后,渚巽上前翻了下老王的眼皮,仔细摸了他的脉搏。
渚巽思索着,慢慢露出疑惑的神色,下意识地看向郭桥,郭桥露出个复杂的表情,像是知道渚巽在想什么,转身走出了病房。
渚巽他们跟了出去,留何百禄安抚老王的妻子。
郭桥背靠在走廊上,想要点烟,被一个路过的护士瞪了一眼,作罢。
渚巽开口道:“老王的魂魄没了?”
郭桥撇了撇嘴:“你不都看见了么。”
渚巽道:“郭天师,我们需要合作,不管你发现了什么,请告诉我们,老王的魂魄可能还在某个地方,只要带回来,他们一家人就还有希望,你认识老王,我能看出来,你比谁都更想他活着。”
郭桥沉默良久,粗声粗气道:“我没法招魂,老王和那几个工人的魂魄都回不来,非正常死亡的鬼魂,用我的方法,以前是一定能招魂的,但是这次行不通。”
张白钧说:“我有个主意。”
渚巽、夔和郭桥都看向他。
张白钧说:“青山派有一个术法,叫做上清天目内视,用那个检测老王的五脏六腑,他的三魂七魄若有残余,我可以搜出来。”
几个人回到病房,郭桥让那女人先回避一下,叫何百禄拉上病床周围的帘子,在外面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