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可见沧巽已经清理好了。
“我给你看个东西。”沧巽托出一只盒子。
夔接过盒子,打开看,里边是一枚菱形宝玉,黄澄澄的,折射出星星点点的光辉,它的气场祥和而宁乐,好像给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美妙的光晕。
光是注视着这枚宝玉,夔就联想到了许多美好的事物,忘却了烦忧,觉得好像什么事都能做到,心里充满无穷无尽的希望。
“方壶山山神留下的东西果然都是宝贝,你猜这是什么?”沧巽神秘地笑了笑。
夔问:“是什么?”
“天道交感,降雷火于西极之泽,蕴此宝物,名气运之精,它象征天道的恩泽,”沧巽说,“其实这东西是用来助仙人们修炼用的,大约十万年产出一枚,称得上稀有,但不算唯一。”
夔说:“你要它有什么用吗?”
“我一直想试验个东西,看好了。”
沧巽抱来了一只蛋,蛋壳有裂痕,隐隐有蛋液渗出。
“亓邻真仙生了一窝蛋,这只最小,天生太弱,蛋里的元胎死了,我给抱了回来。”沧巽淡定道,其实是偷回来的,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她用术法取了自己的心头精血混合无明的法力,笼罩在气运之精上。
“把你的血沾点在上面。”沧巽对夔说。
于是夔如法炮制。
接着,沧巽捻起那枚气运之精,按入了蛋壳缝隙中,气运之精像影子一样融入了进去。
夔看见那蛋壳破裂的纹路霎时弥合,整颗蛋光洁如新,甚至轻轻摇了摇,里边的小生命复活了,宛如一个奇迹。
沧巽道:“果然!”
蛋壳中透出明亮的鹅黄光彩,它下面的雪地融化成水,夔和沧巽都感觉到它在飞速孵化,不到半柱香时间,蛋壳碎了,一只柔软的小角顶了出来。
沧巽屏住呼吸,夔揽住了她,心里也莫名有些雀跃。
在二人目光的注视下,终于,一只小小的还没巴掌大的新生小兽钻出了破碎的蛋壳。
它看上去娇嫩软和极了,很像麒麟,却又不太一样,眼皮粘哒哒地撑开,露出了一双赤红色的大眼睛。
世界在它眼中无限展开,它首先看到的是沧巽与夔的脸庞,小兽发出了弱弱的叫声,把他们当作了自己的父母。
沧巽心都化了,小心地摊开双手,让小兽爬到自己掌心,随即包覆起来,捧到嘴边亲了亲。
她慢慢念道:“心如工画师,能画诸世间。五蕴悉从生,无法而不造。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
夔微讶地望着沧巽。
沧巽对他笑了笑,继而转向小兽,宣布道:“你的名字,从今起,就叫五蕴。”
小兽的嫩蹄子还没沧巽指甲盖大,趴在她掌心,仰起小脑袋,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懵懵懂懂,无比纯洁,过了会儿又去看夔,夔伸出食指,轻轻摸了摸它的小角,感觉就像在触碰最细软的丝绒。
夔忽如其来做父母的心情,这是他和沧巽的宝贝,他们用精血凝成的造物,也是他们相爱的见证。
他们很快给五蕴布置了小窝,沧巽吩咐侍童们去给山下给五蕴找一只正产奶的神兽,侍童们七手八脚拉来一只温顺的形似山羊的母兽,五蕴欢欢喜喜地凑上去,使劲吃奶,吃完了就依偎着母兽,香甜地睡着了,母兽给它舔舔身上的绒毛。
傍晚,瑹琈宫华灯初上,和西天残留的云霞一起,照得山雪昏黄温暖。沧巽和夔泡着温泉,在水中交欢了好几回合,沧巽抱着夔的脖子,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肩膀上,享受一波又一波的余韵,她感到自己现在跟不上夔的体力了,自从夔彻底变成一个成熟的男人,就比先前更加凶猛,让她完全招架不住。
说来惭愧,沧巽年纪较夔稍长,身为十万深渊排行第二的无明之魔,实力强大,心气高傲,从来没有和哪个雄性魔族有过身体上的密切接触,却因为魔的天性,天生对床事驾轻就熟,却每每在夔这里溃不成军。
沧巽出了会儿神,懒懒道:“夔。”
“嗯?”夔应了她一声,撩起泉水,给她擦洗身体。
“其实我是魔。”沧巽抬起头,正视夔。
她平静无波的神态下是紧张忐忑的心情,等待夔的审判。
夔的脸上湿漉漉的,冷峻的眉眼很是柔和,没有丝毫沧巽预料的吃惊之色。
“我知道。”夔说,仿佛沧巽说的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你知道?”沧巽露出愕然之色,“你……怎么知道的?等等,你知道我是谁?”
夔笑了笑,揶揄道:“你的秘密并不难猜,清泠渊之主,无明魔子,还是我该叫你殿下?”
沧巽张大嘴,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震惊之余,她又一次深刻地感到了夔给她现在的感觉与先前有多不同,若说之前两人的关系,沧巽还占据着一丝上风,那么现在,他们纯粹是平等的,两个同样强悍的仙与魔,同样成熟的男人与女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