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源,反而退居其次,为灭之心骨让出了丹田中心的位置。
渚巽忽然明白,为何夔会对自己告白。
夔要的不是天师渚巽,他执着的始终是沧巽,让他魂牵梦萦百世不忘的那个人。
渚巽想起来,夔曾经提过一个假设,说假如她并非凡人云云。如果夔早就知道她的真正身份,那么一切就能说通了。
但渚巽并不生气,恰恰相反,她内心欣喜无比。
夔没有忘记她,一直在寻找她,中间经历了什么,她无法想象。
渚巽再次意识到,自己能这么发自内心地思考,说明自己已经是沧巽了,她做回了第一世的自己。
渚巽想通后,现在既盼望看到夔,又害怕看到夔,迟迟不敢打开卧室门。
她深呼吸了几次,慢慢让自己冷静。
她等下见到夔,该说什么?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不不不,太蠢了!她得找个不刻意的办法,毕竟,他们两人都恢复了关键的记忆,这才算是他们真正的重逢。
渚巽想到快抓狂,最后放弃,她听了听卧室门外的动静。
没有动静,夔应该还在客厅等她。
渚巽松了口气,决定先做一些转移注意力的事,比如记录回忆中有用的信息。
她拿过笔记本电脑,强迫自己打字,让内心的激动与混乱逐渐归于平静。
渚巽一边打字,一边浮想联翩。
昆仑墟和十万深渊,都真实存在过。和那个穷极灿烂的大世界相比,此间凡世是多么渺小……假使人看到了海,便会明白,小水洼里微生物之间的物竞天择,原本就没必要去考量。
她心境忽然豁达,不停地敲击键盘,继而停下,因她想起了始魔傩颛。
有了沧巽的记忆,渚巽很难像之前单纯身为天师时,抽离式地将傩颛看作一个敌人。
傩颛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故人,就像沧巽养大了小时候的夔一样,傩颛也是这样亲自将沧巽带大的。
如今傩颛降临现世,筹划布局,渚巽不知道他目的何在。她能想到的问题太多了,譬如傩颛为什么不在昆仑墟?莫非昆仑墟真的已经连同十万深渊一起灰飞烟灭?
另外,傩颛似乎有收集癖?最开始是气运之精,然后是灭之心骨,虽说心骨回到了渚巽体内,傩颛却听之任之,步步为营,下一招,将在哪里落下棋子?
渚巽流露出复杂之色,她吸纳了灭之心骨,傩颛一定发现了她正是沧巽本人,何况傩颛还认出了夔。他既然知道自己是沧巽,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不,现在不来找自己最好,否则情况更会复杂化。傩颛与夔之间,似乎有不共戴天之仇。
倘若梦境没有戛然而止就好了,渚巽感到还有太多的谜未解开,令她如坠五里雾中。
·
当梦中信息记录整理完毕后,已是下午五点过。
渚巽深吸口气,终究还是要面对夔。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不出所料,夔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一直在等她。
两人目光交接,渚巽刹那动容。
夔强悍完美,凡人永远无法通过进化达成。和梦境中一样,他是昆仑墟出生的神之子,秉承北溟之鲲与方壶山神的血脉,是真正的仙皇人选。
他坐在渚巽的客厅里,一时间,两段不同时空的岁月发生了奇异的交错融合,显得那么虚幻,又栩栩如生般真实。
渚巽走向夔,一步一步踏碎错乱交融的时空。
当夔向她微笑,她的心脏强劲搏动,从未如此鲜活,仿佛有一股清泉从心底流出,活泛了整个灵魂。他们的相遇并非造物主掷骰子的偶然。
渚巽想起了萨罗西的诗——
我是一座孤岛,处在相思之水里。
一千零一面镜子,转映着你的容颜。
我从你开始,我在你结束。
夔站了起来,目光松懈温柔,隐约有几分沉郁。他等着渚巽的裁决,面对渚巽,他永不设防。
渚巽走过去,抱住了夔。
夔抬起渚巽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们的吻缱绻到了微疼的地步,唇齿相依,呼吸绵软,梦中的感觉成为真实的当下。
“我让你等太久了。”渚巽以沧巽的口吻由衷道,她无法想象夔背负的孤寂是何等深重,像一道没有尽头的影子在他身后拉长。
夔回答的声音微不可闻,渚巽听清后,顿时喉咙发堵。
“来做吧。”夔低声说。
他一把抱起渚巽去了卧室,渚巽主动解开了夔衬衫的扣子,手指有些发抖,夔专注凝视渚巽,那张脸平日是十足的冷峻禁欲,此刻写满了深沉滚烫的侵略和占有。
扣子终于全部解开,夔现出上半身,他主动把衬衫揉成一团扔到地板上,示意渚巽继续替他脱裤子。
渚巽满脸通红,低头弄他的拉链。
她慌乱地一抬头,不敢看下面,却看到近处夔微微滚动的喉结,和锋利的锁骨。
渚巽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