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并没有错,街对面的人,就是肓梦了,之后的命案,都是肓梦干的。”
渚巽点了点头,想到自己被拉入怨念中的体验,不由心有余悸。
百里未邈躺在床上的样子,脆弱得不堪一击,令人想不到他体内蕴藏着如此深厚的嗔恨能量。不过他的命数也太惨了点,为什么这么多恶人都来伤害欺负这么个孤儿呢?渚巽想不通。
莫非……百里未邈是遭了什么诅咒不成?
渚巽自语道:“我在想,肓梦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仅仅是帮百里未邈复仇吗?”
为了找到更多线索,他们去了百里未邈所在的私立医院,又见到了依然处于植物人状态的百里未邈。
渚巽拿出钟镜星盘,用内嵌的镜子照了下百里未邈。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阳光灿烂,微风吹拂,窗外绿植亭亭如盖。
然而镜中映照出的是……一片漆黑。
那是不透光线、让人心慌的浓黑,不管照哪里都是一样,镜中整个房间都是黑的,渚巽不由地骇然。
为了验证,她走出病房,当跨到走廊时,镜子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倒映出周遭医护人员往来如常的景象。再回到房间,依旧漆黑一片,连渚巽自己和夔都照不出来。偏偏渚巽又没有感到任何异样。
渚巽觉得瘆得慌:“这是什么?”
夔:“百里未邈。”
的确,要说病房里什么最异样,无非是躺着的百里未邈。
病房门不能关,有护士时不时过来巡视,对着个无知无觉的植物人,渚巽他们也不好久久逗留,再说非要针对百里未邈的魂魄做点什么,那也得找术业有专攻的张白钧,眼下张白钧还躺在西府天监会的护理院。
“走吧,去看看张白钧。”渚巽对夔说。
临走前,她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床位,登时瞳孔骤缩。
上半身坐起的百里未邈,直直地盯着渚巽!
渚巽一声大喊,心跳飙升,被吓个半死。
然而只是一瞬间,她又看到病床上,百里未邈好好地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请不要喧哗!”护士长不满地走过来赶人了。
渚巽惊魂未定,瞪眼看了百里未邈许久,这次他却再无动静。
夔握住渚巽肩膀:“怎么了?”
渚巽:“是百里未邈,我刚才看到他坐起来了,在看我们。”
夔蹙眉:“别怕,出去再说。”
夔揽住渚巽走出病房的时候,渚巽仍然有些轻微发抖,她觉得那一幕着实过于惊悚。
“真的很瘆人……”渚巽扶额,“也许他想告诉我什么?他那眼神像穿透你灵魂一样,特别吓人。”
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公职天师,也见过不少形状恐怖的妖魔鬼怪,居然被一个模样正常的植物人给吓到了。
夔:“刚才我什么都没感觉到,他的魂魄一直在沉睡。”
一声凄厉的猫叫炸响在耳边,渚巽因百里未邈短暂衰弱的神经再度遭遇刺激,浑身一个激灵。
她转头看见一只眼熟的黑猫正朝自己拱背炸毛,态度非常敌视。
“又是你。”渚巽好笑道,上次她和庞乘来这里的时候,也遇到过这只野猫。
感觉全天下的猫都和她作对,因为知道她真身是魔吗?
夔走上前,面无表情地望着那只气势汹汹的黑猫,结果黑猫竟然态度好转,望着夔和缓地叫了两声,继而转身走掉了。
渚巽看着这场景,突然间,脑海中的一帧记忆颤抖了一下,犹如一个零件引发了全盘震动。
人大脑中无意间储存的信息总是能在某一刻引爆潜意识,在刹那间让一个人将所有草蛇灰线伏行千里的线索串成完整的链条,随后,真相浮出水面,得见天光。
夔回到渚巽身边,发现渚巽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
“怎么了?”夔问。
渚巽唇角露出一抹微笑,目光聚焦在夔脸上,轻声说:“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们都被骗了。”
夔正等着她解释,渚巽的手机响起,张白钧来电。
“我想起来了!我被袭击前的事!”张白钧声音传来。
“正好我也有事要告诉你,我们当面说。”
渚巽和夔赶到了张白钧那里。
张白钧精神抖擞,在护理院签了个字就走人了,三人一起回到附近的招待所,关上门开小会。
张白钧谦让:“你先说!”
渚巽:“你先说,我的话可能更惊人。”
“呵,你很猖狂,”张白钧挑眉,“那么说来听听。”
“不,你先说。”
“……”
夔不耐烦地瞪了张白钧一眼,张白钧莫名有种被秀恩爱的恶寒感,那种感觉他经常在师妹张灵修和她的武僧男友唐正则之间感觉到……不过最近他俩神隐了,张白钧得以躲过一劫。
张白钧看了看渚巽,咳嗽了声,脸色变得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