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丝衣,散落了满枕细密的黑发,合上双目,就要沉入梦乡。
迷迷糊糊的,渚巽只觉身上猛地一沉,趴了个大活人。
她瞬间睁开双眼,就看见一个男孩子大咧咧地横坐在她腰上。
渚巽受惊之下,一翻身将他推开,自己跳到床下,半是惊魂未定,半是疑惑。
那男孩子同样不解地盯着渚巽:“妈,你怎么了?”
渚巽闻言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倒退了好几步,背后撞上衣柜。
这个世界的设定竟然如此坑爹吗!原来无明之魔沧巽已经生了孩子?是和谁生的?!
渚巽强自镇定,看向那男孩子,一看之下,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男孩子神情困惑,看模样大约比渚巽小个五六岁,相貌秀美至极,一头灰白色长发绑在脑后,眼眸是妖异的宝石红,竟真的与沧巽本人有几分相似。
“你到底是谁?”渚巽恐慌地问。
男孩子惨叫:“妈!你失忆了?我是五蕴!”
渚巽呆若木鸡,五蕴不是昆仑墟时期她和夔创生出的神兽么……
男孩子飞奔到外头,叫侍卫去通报傩颛,说沧巽精神不太正常,让傩颛马上过来。
渚巽:“……”
傩颛过来了,步子慢悠悠的,身上也是穿的丝白单衣,露出结实胸膛,外头松垮垮地披了件夜间防寒的细毛披风,打着呵欠。
五蕴急急忙忙扯住他披风:“陛下,我妈不记得我了!她是不是被那些抓了她的天师给害了?”
傩颛和颜悦色:“怎么会,估计是前天玩太疯,喝了太多酒,有断片症状。”
渚巽头痛欲裂,听不下去他们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打断道:“傩颛,告诉我这人到底是谁?”
傩颛走过去,随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给渚巽披上,说:“我的小祖宗,别闹了,他是你的五蕴兽啊。”
渚巽觉得智商不够用了,重复道:“我的……五蕴兽?”
见渚巽一脸茫然,傩颛解释道:“你当年亲自将气运之精放入一枚死去的麒麟卵中,便诞生出了开天辟地以来第一只五蕴兽,你为他起名为五蕴,不记得了?”
五蕴面露不满:“妈果然失忆了!”
渚巽颤悠悠地看向他,想说你能别叫我妈了么,太刺激心脏了。
她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因为沧巽确实一手创造了第一只五蕴兽,但怎么会在这个世界有所映射?
渚巽没有恢复作为沧巽时的全部记忆,却也记得,那只五蕴兽对自己来说十分重要,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因为它身上有自己和夔的精血。
没想到五蕴竟然重现在了这个虚幻颠覆的世界中?
傩颛见渚巽不说话,以为她想起来了,说:“五蕴怕黑,习惯跟你一起睡,你好好照顾他,我先去休息了。”
傩颛走后,五蕴拉着渚巽回了卧室,他哧溜钻进被褥,拱了拱。
渚巽:“……”
她上前掀开被子,却看见一只奶狗大小状若麒麟的异兽,睁着圆溜溜的赤红色双眸,仰望着自己。
好……好萌!!!渚巽被萌一脸血。
她不由地抱起这只小小的五蕴兽,用下巴蹭它的小角,将它小心翼翼放回被窝。
五蕴眯着眼睛,蹄子踩了踩被褥,仿佛是在邀请渚巽和他一起睡觉。
渚巽于是睡了下去,一边抱住五蕴轻轻拍抚。
五蕴兽的原形绝不可能这么人畜无害,五蕴应该是特意变了个幼年体态,虽然长得像麒麟,身上却不是鳞片,而是软软细细的灰白色绒毛,连头上的小角也像鹿茸一样软嫩可爱。
见渚巽抚摸自己,五蕴原地蹦跶了下,跺跺蹄子,伏下身,像个毛绒玩具一样窝在渚巽旁边,体温燠热,让床铺变得更加舒适。
渚巽:“……”怎么那么可爱!
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五蕴的小脑袋,手感好得令她叹息一声。
五蕴打了个小喷嚏,给了渚巽一个奶里奶气的小眼神。渚巽连忙给它捂好小被子。
……
翌日,渚巽在满室朝晖中醒来,金灿灿的曦光照得露台上的藤萝薜荔呈现出半透明的嫩绿色,露水圆而晶莹,闪耀如钻石。
渚巽走出去,但见崖壁间云海起伏,一片暖粉色,恍如仙子的羽纱,山庄的飞檐翘角隐现其中,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如果她真的是无动山庄的主人就好了,渚巽怅然地想,奢侈腐朽堕落的魔族生活啊。
梳洗完毕后,恢复人形的五蕴带她去了饭厅,和傩颛一起用膳,碧梗粥、杏酪、白云片、笋丝鸡汤小包子、香珠豆等,各色精致开胃,渚巽食指大动,五蕴却在旁边抱怨没有肉吃,傩颛手一招,让侍从去厨房叫人给五邝现烤一只叫花鸡。
当五蕴心满意足地手撕鸡腿时,傩颛对渚巽说:“我刚刚得到了个消息,天监会要举办一年一度的斗法大赛,西南区初赛地点在阆中古城的道场,很多一级公务天师都会去,包括百里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