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公冶钟春盯着自己,无奈开口,嘴唇动的幅度很小:“很重要。”
公冶钟春:“英雄所见略同。那么假如一个家族忽然转变了立场,那背后肯定有很大的变故,对吗?”
沧巽有种直觉,她在给自己挖坑跳。
沧巽露出审视对方的表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公冶钟春:“请椒先生恕我冒昧,因为我听到一些传闻,犬族在大半年前,立场出现了微妙的转变,甚至驱逐了一些元老……”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沧巽打断道。
一旁的五蕴早就两三口吃完了冰淇淋芭菲,正拿一双人畜无害的大眼睛瞅着公冶钟春。
公冶钟春:“我只是很纳闷,犬族是否失去了自主和自治,莫非如今是要彻底与林家绑在一条船上吗?”
沧巽回忆着椒万原本的性格,用他的口吻道:“凡人?别装傻了,小丫头,我今天之所以来,是由于林津提到会向我们公布一个价值很高的秘密,我来等价交换,在场所有人都是。”
公冶钟春:“我明白了,刚才的话如果让你感到不快,我向你道歉,椒先生,你是妖族最优秀的掌舵人。”
这时,她的二妹公冶灵霞走过来,目不转睛地望着五蕴,引起了后者警惕的回视。
“这孩子长得真好看,不过跟你不太像,他是你的儿子吗,椒先生?”公冶灵霞问,没有丝毫委婉。
沧巽回答:“他是我属下的孩子。”一句话结束,不给多余解释。
公冶灵霞端详着五蕴,由衷道:“他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五蕴忽然问:“为什么你的名字是灵霞,而不是灵夏?”
钟灵毓秀,春夏秋冬。公冶家给女儿们取名显然遵循了这点。
公冶灵霞微笑道:“……我不知道,可能得问我爹娘。”
她揽住大姐公冶钟春的肩膀,两姐妹走开了,毓秋、秀冬依然在不远处沉默地打量沧巽他们。
五蕴一脸严肃,小声对沧巽道:“那四个女人很奇怪,简直莫名其妙!”
沧巽想了想,附耳对五蕴说了几句。
五蕴滑下椅子,走到宾客多的地方,他观察了一番,选了个年长和蔼的老妇人,拉了拉她的衣角,顿时赢得了她惊喜的表情,接着是疼爱孙子一般的询问和对话。
和老妇人以最快速度拉近了关系,五蕴意态天真地问:“那边公冶家的姐姐们,为什么排行第二的姐姐叫灵霞,不叫灵夏?”
老妇人似乎有点惊讶,为了满足孩子的好奇心,她悄悄道:“说起来可有意思了,她们分别出生在春、夏、秋、冬,按道理取名照顺序来就好,偏偏珣生——就是公冶家现任老爷,他初恋情人的名字里有夏这个字,珣生夫人觉得膈应,就把女儿名字换成了‘霞’这个字。”
老妇人的同伴怪罪道:“哎呀,耐玫!你居然把这种事讲给小孩子听,有你这样的吗!”
耐玫咯咯笑道:“别大惊小怪,现在小朋友聪明着呢,而且人家是犬族的孩子,说不定年纪比我们这些老骨头还大!”
五蕴拍手道:“耐玫,你说的很对,严格意义上我不算少年儿童。那个灵霞姐姐,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吗?”
耐玫被他逗的很开心:“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珣生夫人脾气火爆着呢,吵起架来,经常在女儿面前抖他的老底。”
五蕴打了个响指:“多谢。”
他回到沧巽身边,把问到的信息告诉了沧巽。沧巽听了,摸着下巴上的山羊胡子,表情变得很是古怪。
五蕴:“那个公冶灵霞竟然不知道自己名字的由来,当然,有可能是她自己觉得尴尬,不好提。但是,现在有人管自己父母叫爹娘的吗?我一般听到的都是爸、妈、daddy、y……”
大殿内响起了一阵骚动。
林津他们出现了。
沧巽瞳孔一缩,第一眼就看到了夔。
他今天没有戴那张纵目鬼齿的面具,而是别在了腰上,神态没有喜悦,似乎只是刚好路过而已。他穿着全套的传统样式礼服,玄黑色的披风让他看起来益发接近沧巽记忆中昆仑墟时期的他。
五蕴:“气死我了!我想打他!”
沧巽:“……”
夔的目光在全场逡巡,不用说也猜得出他在找谁,沧巽低下头,挪了挪椅子,坐到花瓶后面,这样刚好进入夔的视野盲点。
卧槽,我干嘛要躲。沧巽莫名其妙地想,心里不由怒气腾腾。
五蕴急忙对沧巽道:“看!谢珧安和谢元。”
那队人的末尾走着两个人,一望而知是兄弟。
年纪小点的那个正是谢元,他握拳在唇边咳嗽了两声,皮肤比沧巽记忆中的白很多,仿佛很久没有去户外日晒过,但他确实活过来了。
谢珧安正在跟他讲话,头一回脸上有了笑容。谢元时不时回复他哥哥一两句话,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然而正是这种寻常的倦怠感,才无限放大了他的生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