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喜欢身为渚巽的我吗?”沧巽问。
夔:“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他扳过沧巽下巴,认真吻她。
沧巽接受了他的亲吻,自语道:“我自己也很喜欢渚巽。但是我必须拿回真身,总觉得还有太多事我不知道,或许拿回真身才能发现真相。”
夔:“我陪你一起。”
他不会让沧巽再离开他身边。
沧巽感到夔的手指在灵活地解开自己的衣襟,很快,一只修长温暖的手伸了进去。
沧巽闷哼一声:“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强势了……快住手。”
夔的回应是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嘴角扬起,侵略之意十足,露出食肉野兽的本性。
沧巽无奈之下,投降缴械,朝夔暴露出脆弱优美的脖颈,犹如猎物一般。
外边,山风忽烈,送来了飒然松涛竹响之声,不一会,天边闷雷炸响,夏日雷雨即至。
沧巽一边听雨,一边和夔极尽缠绵,心头无端浮想起旧诗——
倏忽温风至,因循小暑来。竹喧先觉雨,山暗已闻雷。
当下这个时刻,似乎和许多过去某个瞬间重叠,令沧巽怅惘不已。
昆仑墟,无名岛,小华山,瑹琈宫。
凡间,云蜀,锦城,小公寓。
她和夔有数不清的温柔时刻。
身下沙发布的粗糙质感将沧巽拉回现实,她五指抓入夔后脑勺发间,热烈回吻自己俊美无双的情人。
云梦山脚,雨晚来急,野渡舟横,山中一切生灵的梦皆百川归海,汇入湍急雨声中,顺山脉流淌,化作浩然水汽,升入云层。
·
一晃又过了数日,傩颛亲自派手下白祸主无穀来了弋氏山庄,面见沧巽,告知关于张白钧、张灵修二人下落的线索。
无穀还是老样子,白发白肤白瞳,奇诡无比,要是背景是冰天雪地,那他肯定与天地融为一体,找不出人来。
少荻好奇地打量无穀,暗暗询问五蕴:“白祸主的功力有多深?你打得赢吗?”
五蕴踌躇了下:“呃,打平应该没问题,打赢……也没问题!我可是天地有史以来第一只五蕴兽。”
少荻怀疑道:“你底气不足啊。”
五蕴:“……”
五蕴记忆中,他和无穀切磋过几回,细细回忆,还真没一次是打赢了的,而且无穀当时念着他是小殿下,出手亦有所保留。
五蕴拉长脸道:“我不知道那家伙的具体来历,傩颛是从十万深渊旮旯缝里把他捡来的,越是这种来历不明的,战斗力越变态,要不你去试试?”
“我可不敢,但我想跟你打一架试试,毕竟你是我们五氏妖族的老祖宗。”少荻说是这么说,却笑嘻嘻地揽住五蕴脖子,像对弟弟一样拉着他走远,去了练武场。
另一边,无穀以右手按住左肩,极优雅地向沧巽行了半礼,仿佛二人依稀身在赤水宫,沧巽仍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无明魔子。
无穀说:“殿下,根据线报,张白钧张灵修师兄妹去了清凉寺寻求庇护,清凉寺将他们藏了起来,短时间内您不用担心。”
“他们为什么要藏起来?”沧巽问。
无穀回答:“属下不知。”
沧巽问不出所以然,陷入思忖。
很快,无穀告辞,离开了弋氏山庄的地界。
沧巽回去翻阅五蕴从天监会系统里导出并打印的灾后报告。
她问夔:“你说,张白钧他们是不是在躲什么东西?难道,青山道观那场战斗中,他们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场面?”
夔:“有可能,说不定他们手里握有妖魔集团军的线索。”
沧巽哗啦啦地翻着报告,聚精会神道:“清凉寺……被袭击的天师据点没有清凉寺!”
这一点相当不同寻常。
清凉寺在晋州天监会势力范围的地位,大约等于第一堡垒,因为有慧远方丈坐镇,慧远方丈法力深厚无边,其师父更是天监会的十七名创会人之一。
夔:“佛门圣地,妖魔自然避开。”
沧巽:“其他不少寺庙被袭击了,独独清凉寺平安无恙,要说对方的目的是为了摧毁天监会据点,削弱天监会的有生力量,明显不符合逻辑。”
夔接过沧巽手中的报告研究。沧巽保持安静,不去打扰他。
过了片刻,夔出声道:“被袭击的天师据点,大部分都是佛修派系,其余的是像青山道观那样的道修派系,比例是七比三,这些据点至少都有一个大天师坐镇。”
沧巽旋即查看那些大天师的身份,得出结论:“全部是德高望重的老者。”
那些妖魔集团军到底想做什么?沧巽冥思苦想,却百思不得其解。
她一直用定永平的个人账号,关注天监会内部对这件事的调查。
夔平静道:“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有三个可能,第一,傩颛;第二,林津;第三,其他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