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没威胁了,为何长门宫这么多年一直像禁地一样”。
“混账!你这太子当的不耐烦了”。
看着汉武帝将桌上的东西拂袖扫到地上,刘据抬头看了汉武帝一会儿,慢慢道“这不是太子对皇上说的,是儿子对父亲!”
“你!”汉武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据一时不知道怎么好,这个太子时而能让他体会到平常人家的父子之乐,可有时却更让汉武帝忧心,这样真性情的刘据能否委以大任。
“等你接过这皇位,就懂了”
刘据听到汉武帝这般讲,刘据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父皇正值壮年……”
外面的李公公突然弯腰小跑进来,“陛下,细君翁主求见”。
长安事
细君跪在离刘据远一些的地方,垂眼看地。
刘据低头侧眼瞄着细君,一脸恨铁不成钢。
汉武帝端坐在皇位上,看着底下的两人,旁边李安全在汉武帝耳边低语。
刘据抬头看了眼上面,跪着移向细君,声音小道,“我真是要气死了,你怎么来了,我到底是太子,我母后也还在,父皇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细君略微抬头,幅度很小,便见到武帝探寻的目光,虽然他在听李安全讲话,可是目光是放在她身上的。
细君微微叹了口气,朝着地下磕了磕头,也不管刘据说什么,声音清脆不失力道:“陛下,是我求殿下带我去长门宫的”。
汉武帝一听,看了眼刘据,眼角吊起问道:“哦?先前太子可不是这样说的,谁真谁假?有何意图?”。
到底是姜老的辣,底下二人根本崩不住这几问,细君干脆又磕了一个头,抬头望着汉武帝:“细君并不知道长门宫在哪儿,只是前夜梦到这个地方而已,细君初入宫围,还有很多东西不懂,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说完,细君手心一把冷汗,暗暗的往裙子上擦了擦。
汉武帝看着细君的目光一顿,眼光莫测道:“然后呢?还梦到了什么”。
细君低下头见皇帝不在纠结到底是谁撒的谎,便回忆起那个梦。
“细君看见一个……一个气韵像极了……”,细君沉默了一下,汉武帝声音有些急促:“像极了谁?”。
“李夫人,像极了李夫人”细君将话说完,她却明显感到上方一道打量的精光。
她继续解释道:“虽然看不到脸,但是知道并不是李夫人,只是……气质,气质太像了”。
细君见汉武帝没反应,想起那日在梅花树下偶遇董偃,便说:“她跟细君讲,长门宫的梅花开的正艳丽,让细君去瞧瞧”,说完细君脸上神色不变,编故事撒谎也能这般坦然。她静静等着汉武帝发话,只听见汉武帝笑了一声,状似无意又似有意道:“她平日爱簪海棠花的,她嫌梅花太素静了,也只有娇艳的海棠才衬的上她”。
细君仿佛感觉汉武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这梦见梅花是她瞎诹的,难道有破绽,被汉武帝发现了?不及细想,汉武帝又道:“你先出去吧,以后也别往那里去了”。
细君告退,迈出门时,看着玉儿担心的眼神,不由的朝她笑了一笑,看着宣室外的开的洁白无瑕的梅花,脑海里快速闪过那日在宣室里看到的……窗台上的秋海棠。
这梦见梅花只怕是被汉武帝拆穿了,但是他为何没有怪罪,还提起了海棠?……细君不敢深想便赶回猗兰殿。
刘据看着细君离开,想赶出去和她说几句话,可是汉武帝并未发话,他有些跪立不安。
这一幕被汉武帝看在眼里,他一笑,像小时候那样唤刘据:“据儿,等你坐上这个位子,心里不在是小家而是大家的时候,便明白父皇为什么不让你去那里了”。
刘据没有深想汉武帝的话,只是应付的点点头,而等汉武帝放他离开的时候,细君早已回到了猗兰殿。
转眼春暖花开,万物向新,就在这个春天,李夫人在无缘阁生下汉武帝的次子刘髆,爱屋及乌,出生便被封为昌邑王。
在李夫人生产的前几天,细君在宫里遇到过她,那日,阳光明媚,迎着光照,细君弯腰请安时,一时错觉,阳光模糊了李夫人的脸,细君将她与那日梦中的身影重叠了,一样的“高傲”!
李夫人静静的看了一眼正在低头请安的细君,入宫这么些年,到觉得只看到细君这么一个顺眼的,当然,出于女人的本性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只是长的符合李夫人的样貌的苛求,想起自己如细君这般大小时,也是这样明艳,一时不自觉的莞尔,细君以为这样一个冰美人对自己笑了,笑的那样“恬静”,细君一时也盯着李夫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李夫人莞尔不过一瞬,便收起笑容,盯着细君头上簪着的不知名的一朵小白花,语气有些苛刻道:“堂堂一个翁主也爱簪些卑贱的野花!”。
细君回过神来,低头道:“细君本就卑微,况且这花在细君心里比得上翠玉搔头”。
李夫人垂眼又看了眼细君发间的花,声音不大不小:“就是簪花,本宫也要簪最高贵的花!”,说完她越过细君向无缘殿方向走去。
细君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看着离开的李夫人,淡淡道:“细君无法强迫别人喜欢这无名野花,就像夫人不能要求细君喜欢名贵的花一样,因为,夫人就是夫人,细君就是细君,细君怎配得上与夫人相提并论”。
李夫人的脚步一缓,转过身盯着细君,好像嘲讽,又好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