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轻点了点头并为在意,当耳旁风过了。
比起旁人、她更上心的是几日后平乐馆的百戏。
长安事
百戏,包罗万象,内容庞杂,凡是歌舞、杂技、角力、幻术,等等,都是可以囊括在内的。常常用来招待外国客人的节目有作巴渝(舞名)、扶卢(爬竿)、海中砀极(乐名)、曼衍鱼龙(戏名)、角抵诸戏,用来以示礼敬。
这日,细君身穿金色曲裾深衣,通身紧窄,长可曳地,行不露足。衣袖有宽窄两式,袖口大多镶边。衣领部分很有特色,通常用交领,领口很低,以便露出里衣。
往日稍微隆重些的场合玉儿都是给细君梳堕马髻的,但细君坚持像平日里梳分髾髻,妆也尽量往素静里去,主要是她想低调点,上有汉武帝,下有刘据,石邑,李延年和乌孙使者,最好没有存在感。
平乐馆。
细君随李姬早早到场,她小心的环顾一周发现除了珊珊来迟的汉武帝和卫皇后,该来的也都来了。
刘据看见李姬身后的细君,便站起来朝她点头深深一笑,细君看到他身旁的史良娣也在瞧她,她便装作没看见刘据,转身与一旁的李姬讲起话来。
一众女人都是精心打扮的,尹夫人、邢夫人旁边坐着夷安,夷安朝细君静静的一笑,点头示意,而五岁的阳石公主并不在席上。
一眼望去,石邑的装扮看得出是颇为费心的,细君在她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开目光,并未寻到早就应该出了月子的李夫人。
“怎么未见李夫人?”细君看向李姬。
“李夫人生产落了病根,还未大好”。
细君不在深问,随着李姬入座,喝了口茶正放茶杯的时候,眼睛看着对面斜角方向。
侍女为夷安公主添茶时左手一揉给夷安公主递了一个纸条,而这纸条出自隔夷安公主一桌的汉武帝姊妹隆虑公主之子昭平君。
夷安公主向来温顺,怎么与他人曲径暗通,而且身旁色厉内荏的邢夫人看似毫不知情。
见夷安公主捏紧纸条慌张的抬头,细君连忙收回目光,转向另一侧。
另一桌上,刘据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史良娣,心思却瞟在李姬这一桌,见乌孙使者军须举起酒杯走向李姬那桌,他手里的酒杯紧了紧。
“殿下想纳细君妹妹吗?”史良娣的语气无可挑剔,倒让刘据手里的酒杯一抖。
“当然不!”听见史良娣的那个“纳”字,刘据心里有些不适,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女子她会甘愿为人侍妾么。
看着身旁男子的反应如此大,史良娣垂眸点点头,为刘据将酒杯斟满。
看着走近的军须,细君暗叹一声,随着李姬起身,随着李姬喊道,“使者好”。
见身后的玉儿将她的酒杯斟满,她随李姬端起酒杯微垂向军须,三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西俊,你屋学的怎么洋?”,军须的语气虽然搞笑,但脸上却是一脸正经。
细君讶然他也会说汉语轻轻嗯了一声,听见身后的玉儿道,“翁主,奴婢教的好吧”。
玉儿在学乌孙语的同时,军须还请玉儿教他学汉语,虽然译长阿元也会汉语,但远不及汉朝人纯正。
适时,远处的邢夫人朝李姬点点头,细君看着李姬朝着军须一笑便起身离开。
“可以介绍一下这戏吗?”
“不好意思,军须大人,细君也不甚了解”,细君的语速有些快,军须显然没有听懂,他看着军须嘴角一笑,明白她是故意为难他。
身后的玉儿连忙用乌孙语解释着。
众人翘首盼帝至,却见李公公携一众太监几步而来,他匆匆拜见太子并且耳语一番便又快速离去。
太子走上高台,高声道,“父皇有政务急须处理,百戏晚半个时辰开始”。
时间还早,细君向军须一弯腰,走向对面的李姬,她和李姬说了几句便绕过李姬走向候风亭。
候风亭,四处围绕着柳树,处于风口,夏季是乘凉的好去处,现在是春天,风吹的还是有些冷。
“奴婢给翁主拿件披风来”
细君看着水中的鱼点点头,并未回身。
着水面漂浮的残叶,细君睁眼不动,思绪远去。
身子突然一抖,身后有一只手抓在她的手臂上,她立即转身挣开。
“西俊,我是军续”,身后的人见他挣扎开口说道。
细君看见他收回自己的手臂,有些不耐道,“大人怎么直接抓女子的手臂?”
军须开口笑了两声,虽然不是很明白她说的话,但是看她的表情也能猜到一二。
听见他毫无歉意的笑声,细君拧起眉,“细君是哪里得罪过大人?”
军须还是笑着看她。
细君摇摇头,不欲和听不懂她话的人纠缠下去。
见她走,军须开口说了些什么。
但是在细君耳里就是“###……”。
军须意识到自己无法玉她交流,但看着她要走远便迈了几大步将她另一只手臂拉住。
这次,细君并没有客气,直接利索的转身用另一只手狠狠的拍他的手背,只听见啪的一声,愣住了刚跑到亭子处的玉儿。
清脆的巴掌声听的细君耳里也是一震,可是军须依旧紧抓着她的手臂,她深吐一口气,脚下一动。
军须手随纹丝未动,可是他身体一晃,他碧蓝的眼睛垂落在自己的脚上,望着一双小巧的绣有云纹的白色丝履正踏在自己的脚背上。
这时,见阿元也从亭外走了进来,细君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