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看向别处.
“公主喝些水吧”,玉儿开口给细君解围,细君端起水,尝了一口,“这水真甜,是什么蜜?”
话刚讲完,细君感到手被什么弹了一下,手本能一松,水杯落地。
望着滚落的戒指,细君一脸烦躁的看着桌子对面迅速站起来的军须,怒道“你干什么”。
“此饼我爱吃,是因为里面放了特制的胡粉,此物与蜂蜜相生相克,食之,可夺人性命”。
说罢,公孙敖和玉儿一脸担忧的望着细君,细君连气都不敢出,摸着肚子虚弱道,“难怪,唔,我肚子疼”。
“啊?”公孙敖出声,玉儿赶紧扶住细君。军须眼角抽了抽,无奈道,“公主只是小舔一口,回去让我乌孙的大夫阿木拉给公主瞧瞧”。
过了一会儿,细君觉察肚子的疼痛感很熟悉,是她月事来了,她身子一挺,“好了好了,骗你们的,不疼”。
看着细君有些苍白的脸色,军须不在打笑,“公主真疼?”
“不疼”。
回到刺史府玉儿炖了滋补药物端给细君,细君喝下后便歇息了。
后半夜,房间传出“呀”的一声,玉儿跑出房门,直拍院中各屋房门,“不好了,公主不好了”。
庭院中,月亮高悬。一道纱帐挂在细君床前。
阿木拉抽起银针,在细君食指上扎了一下,放出点血,嗅了一嗅,然后眉头紧锁。
“后半夜公主一般都是要起夜的,我按时醒了去看公主,她就已经面色潮红,乱说胡话了”,玉儿跪地哭道。
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细君,阿木拉在医箱中拿出一瓶药粉倒入些许到血中,看着血渐渐变色,阿木拉转身对军须禀告起来。
公孙敖听着阿木拉的乌孙语,有些着急的望着军须。
只见一旁的玉儿道,“阿木拉是说公主并非是食物相克,而是中毒了”。
屋内众人一脸惊吓的望着阿木拉,玉儿又又翻译道,“公主中的毒混入了塞外独有的蛊毒,需要靠近边疆的平城才能取到药引,这毒用寻常药物压制暂时不会要了公主的性命,但最好尽快解毒,久则伤身,后患无穷”。
各人思虑各有不同,公孙敖想着如何尽快解毒,而田广明想的是公主如何会染上这毒。
“公主睡前喝过或是吃过什么?”田广明眼睛直逼玉儿。
“就喝了碗滋补的药就睡下了”。
“把药渣拿来郎中瞧瞧”。玉儿听罢领命转身离去。
田广明的目光投向纱帐里的细君,复又抬头道,“将军以后还是慎重些好”。
“是啊,我原本以为离乌孙还远,没想到他们的势力已经伸到这里了”。
“政局向来复杂,不像将军打仗那般畅快,这次也是本官失职,本官只是要提醒将军以后要格外注意”。
听着田广明这样说,公孙敖低下头,眼神有些晦暗,公主这样,他要承担一大部分责任。
“况且,我们处于被动,因为不知道是匈奴,还是——乌孙”。
药渣经过汉医查验,确实放入了微少计量的干牛蜱,久服用会麻痹神经。
顺着熬药之人查下去,便断了线索,从抓药和试药的人一律消失不见。
风忽起,吹的树沙沙作响,田广明与公孙敖站在细君屋外的一处树下。
“匈奴公主已经率先启程乌孙,所以接下来公孙将军必须保证公主安全的出玉门关”。
“那陛下为何不让我将公主送到乌孙呢”公孙敖费解。
田广明露出莫测的笑容,“这军须不会简单,乌孙王能派他来”。
“同时陛下也能向乌孙王表示他的信任,况且,公主需要成长,不然怎么在乌孙王庭生存呢”。
换上乌孙特制的薄衣纱,细君怏怏的坐在车中,她回想起出发前和田广明的一番谈话。她向田广明询问那群囚犯的去处,他却一再规避此事。田广明明白细君崇尚儒家,所以才叮嘱她将来要松弛有度,即使她十分不惯法家的做法。
天将将放晴,还未走远,又下起了细雨,阴闷天气,让人不快,细君更是烦躁。
细君喝着军须令人送来的温的蜂蜜水,一边手里拿着刘据的玉佩,看个不停。伴着雨声,外面只闻呼啸的山风,此刻,安静的诡异,仿佛禽鸟们也失了踪迹。
马车突然吱吱嘎嘎的停了下来,“公主,喝口水在赶路吧”,听着军须的声音,细君瞧了瞧手中他才命人送来的蜂蜜水,欲打开车帘,却看到帘子打开,军须直直的迈步上来。
军须眉头深锁,“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许出来,听到没?”
看着军须在她面前少有的严肃目光,细君不自主的点点头。
他继续吩咐道,“玉儿,你等会待在车里要好好看护公主,我出去后马上把车门和窗户锁起来”,玉儿看着被改良过的车门和窗焦急的看着军须连嗯两声。
军须出去前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微张的细君,仿佛知道她有话要问,“现在什么都不要管,我回头再和你说”,说罢他转身揭开帘子出去。
未过片刻,只听见拔刀声起,然后是剑雨声接踵而至,马嘶鸣声,人惨叫声混杂在一起,早已不能分辨。车顶有急促的脚步声,吓的玉儿抱紧细君,军须上了车顶和刺客厮打了起来,一会儿双方又跳下地打了起来。
左边的窗户突然被剑刺破,公孙敖飞身靠近斩断剑柄,细君他们刚松一口气,哪知右边的窗户又被刺破,仿若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