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他很淡漠的收了起来,脸上丝毫不见有异,难道她之前想的那些绮丽风月只是猜想,心下定了定她决定先解决眼下的事。
身后的人看了眼细君的背影,耳力太好有时也挺伤人,行凌皱起眉,没想到她变卦这么快。
公孙敖扶细君上马,看她还欲说话,便道,“公主,一切到了平城再说吧”。
细君只得颔首,看了眼身后跟着上马的行凌,驾马向前。
直到下午,他们才赶到平城,虽然平城不是很大,可是接近边疆,来往商人络绎不绝,奇货可居。
他们会在平城待上一些时日,为细君寻访名医,解毒。
玉儿站在客栈门口迎接细君,看见她激动的挥起手,细君下马,和玉儿抱了一下,公孙敖这一路,玉儿跟着肯定吃了不少苦,细君望着玉儿道,“辛苦了”
玉儿连忙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公主是真的辛苦了,短短这些日子,公主瘦了好多”。
细君笑了一声,看见玉儿脸上一僵,指着她身后的行凌,声音有些颤抖,“他……”。
细君顺着她手指回望了行凌一眼,底气挺足道,“俘虏,走吧,我想好好睡一觉”。
玉儿引着细君刚要进门,身后响起公孙敖的声音,“公主不去看看军须么”。
细君听到这里,心下一松,他还活着,可是随即道,“大人所托非人,细君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现在还不想见到他。”
说着细君打开门进了屋,只听见一旁的玉儿道,“公主去看看吧,军须大人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他要死了,浑身是血。”
见细君眼神虽弱了弱,但神色依旧强硬。公孙敖示意众人出去,给细君倒了杯水,轻声道,“若是属下所托非人,公主又怎会平安到达平城?”
“那是因为将军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细君一口气喝尽了杯中的水。
“公主可知,这一路我的队里少了将近一半的人?想必你们一路五人也很是艰辛,传给碧云的信鸽原样返回,我大致猜到了一些,军须后来一个到了平城,我还有些许疑惑,可是他一直昏迷不醒,直到我看见了护送公主到平城的人,才明白”。
细君紧紧的握住手中的杯子,静静地听着公孙敖继续道。
“你们肯定是遇到了极其凶险的情况,可是能让敌人亲手送公主回来,我想不出这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我很敬佩他”。
那种情况细君明白留下来跟着军须可能也是死路一条,但是,军须最后还是一个人突围了,这是嫌她累赘么。
公孙敖看着出神的细君,轻声道,“公主日后在乌孙少不得仰仗他,现下去看看他,无可厚非,说不准还能解气”。
听着公孙敖这般说,细君不好再说什么,稍作梳洗便和玉儿前往军须的房间。
玉儿轻轻推开军须的房门,一阵血腥味夹杂着药味刺了细君的鼻子一下。
细君望床上望去,眼睛略微一挑,明白过来公孙敖所说的解气。
军须的上半身□□着,也不算完全□□,大部分是被纱布缠绕着,纱布外还印出血迹。
“公主没见前几日的伤口,那才吓人,大夫都以为他活不了了”。
细君望了眼玉儿,看了她一脸心疼的模样,冷哼一声,收敛了些气焰往前凑了凑。
玉儿搬了椅子放到床边,细君坐了上去,看了一眼床上的军须,他双眼微微闭着。
细君又咳了一声,明明知道她来了,闭眼就是故意的。
“军须大人才歇息下”,玉儿在一旁压低声音道。
细君心里又冷哼了一声,她们刚刚进来这么大的动静。
“你去端杯热茶来”,细君吩咐玉儿道。
听见脚步声离去,床上的人微微睁开双眼,嘴角挂起一丝笑容。
“我比公主先到平城,看来公主是一路曲折啊”。
这句话配上他的语气真叫人气不打一处来,细君望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
“多亏大人的妙计,细君才能有惊无险到达平城”。
细君收回视线望向桌子,定住目光。
军须嘴角笑意渐浓,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调调。
看着军须笑的轻咳了起来,细君站起来倒了一杯水递到军须的床前。
“伤口太疼,我起不来”。
细君眼角一抽,半坐到床边,右手将他扶起来,左手将水杯放到他嘴边。
她一靠近床边,血腥味更加浓烈。
将水杯满满倾斜,喂水的速度太快,军须呛了起来,细君也不停手中动作,继续将水强行喂到他嘴里,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就是强行将自己的想法塞给别人的结果,就算是以为她好为名义。
“公主,不能这么喂的”,身后端了水来的玉儿连忙走到床边接过细君手里的水杯。
“他现在最好不碰冷水”。
“他?”细君声音不大不小的重复了一遍,看来这几天这两人关系进步很大啊,她看向玉儿。
“不不,奴婢恕罪,是军须大人”,玉儿一边说着一边跪下。
“起来吧,这几日多亏玉儿姑娘地照顾”,床上传来声音,很平静。
细君眼神在二人间打了一转,转身欲走,她现在在这房间显得有些多余。
“公主不想知道那日我为什么丢下你么?”
“不想,因为你一开口只会狡辩。”细君看了一眼床上,转身出门。
吃饭的时候,她特地看了一下,并未看到行凌。
注意到细君探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