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他,军中将士无人服他,若不是姨母和舅舅的威吓在,他又怎能安然无恙的稳坐将军之位?
韩牧春最近已经听了太多这样的话,今日却被一个小毛贼嘲讽,气自是不打一处来。他猛地站起身,冲到牢房外,逼视着宋郁,阴森着脸道:“可惜你没有时间见到那一天了。明日的太阳将是你见到的最后一个,你还是想想该如何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吧!”
宋郁斜了斜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淡淡道:“真好,时候终于到了。”
韩牧春见他这副无所谓的样子,更是来气,索性抽出腰间的长剑,“咣当”一声将牢门上的铁锁劈开,冲到宋郁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咬牙道:“老子是说你的死期到了,你他妈在这儿跟老子装什么淡定!”
宋郁这几日受了几次刑,旧伤添新伤,再加上牢里的饭菜实在是差的很,本身就有些虚弱,被韩牧春这样一拽,虚虚晃晃地便往韩牧春身上倒了下去。
韩牧春反应极快,手上一推又将宋郁按回墙上,怒视着他道:“你在这跟老子玩儿什么花样?”
宋郁靠在墙上,脚下稳了稳哂笑一声,将胳膊摊开展示着身上的伤和铁链给韩牧春看:“在下都被韩将军锁成这个样子,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韩将军未免有些杯弓蛇影了吧?刚才在下只是腿有些软,占了点韩将军的便宜,韩将军别介意啊!”
“不管你是真的不怕还是在强装无所谓,老子都没那个耐心再继续陪你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韩牧春手上一松将宋郁重新丢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最好还是祈祷你那些同党明天不要出现,否则他们就只能给你陪葬!”
真奇怪,明明韩牧春每次都是想来寻找好心情的,但每次却都被宋郁气得更甚!
天还未亮,韩牧春的府门便被一阵焦急的拍门声惊开。
宋郁在内廷大牢不见了!
昨天还在韩牧春眼皮底下的宋郁,今日却凭空消失。四条铁链锁着他,身上还带着伤,他是怎么逃走的?
内廷大牢的主事李肃也说不清楚。他只是哆嗦着跪在地上,一味的强调内廷大牢如何守卫森严,如何恪尽职守,却始终无法解释犯人是如何不见了的。
韩牧春抬脚将他踹翻在地,失控吼道:“别跟老子扯这些没用的!若是你们内廷的人都没有问题,难道他宋郁会妖法,能够无声无息地躲过你们的重重守卫,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看你是在这个位置坐的时间太久了,想挪挪地方呢吧!”
李肃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战战兢兢道:“下官这就回去彻查此事,还望将军再给下官一次机会。”
“滚!”韩牧春眼不见心不烦的一挥手将他打发走,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干净。
赵翊这边刚吃过早饭,张叔便捧着一张纸条递了过来。
赵翊打开看了看,意料中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随手将纸条递给了唐素染。
唐素染放下手中的筷子,将纸条接了过去,那纸条上三个细细的小字,却将一件大事交代的清清楚楚:宋已逃。
“这下你该放心了吧,我说过,他从来不会做致自己于死地的事情。”赵翊道。
明白纸条上的意思,唐素染近日来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她将纸条交给张叔去焚毁,偏头看着赵翊笑道:“没想到你倒比我更了解他。你们其实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朋友?”赵翊重复着两个字,无奈地笑笑道:“他可是说过,我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朋友。”
“接下来会怎样?”唐素染问。
赵翊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会是一场暴风雨。”
平静不过三日,一匹快马撕裂夜色,呼啸着直接进了皇宫,掀起的狂沙将整个京城渐渐笼罩进一片迷雾里。
若不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发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骑马闯宫?
报信的小吏急急面见太后,据实禀报了这几日各地发生的要事。
□□由庞德郡开始,逐渐蔓延到河下,禹州,惠安等地。目前已经有五六座城池被暴民占领,并且这次暴动并没有停止的趋势,而是逐渐向京城围拢过来。
太后听了禀报脸色蓦地难看起来,急问道:“为何会突然涌出这么多暴民来,先前就没有任何迹象吗?”
趴在地上的小吏忙回道:“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好像一夜之间就从地里冒了出来,将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郡守大人命小人连夜出城报信,如今情况如何,小人也不知。”
太后指了指侯在一旁的太监:“宣春儿去朝阳殿。”
底下的人近日为赵瑾寻来了一株半人高的血色珊瑚,那红色既纯正又温润,是件十分难得的佳品。他此时正绕着这件稀罕宝贝兴致勃勃地研究,便听见殿外太监喊道:“太后驾到——”
赵瑾慌忙吩咐立在两旁的太监将他那宝贝疙瘩收拾起来,免得太后看到又要骂他。谁知太后的脚步太快,还没等小太监将珊瑚藏好,太后已经跨过门槛。赵瑾忙闪身过去将那珊瑚掩在身后。
太后瞟了一眼藏在赵瑾身后的红色物体,一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的脸色及其难看,厉声道:“德禄,去把那个东西给哀家砸了!”
德禄为难地看了看一脸惊愕的小皇帝,又看了看脸色难看的太后,这两个祖宗谁都不好惹,这该如何是好?
太后斜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