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帮。
夜正深,所有人家都紧闭着大门。而在那门后,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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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不怨我?”一边为赤着上身的慕容展处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与倾一边淡淡问。
此时东方已经泛白,闹腾了一夜,终于安静了下来。
慕容展微笑,伸手触了触她的脸。他不怪她,反而很高兴。丈夫保护自己的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他很高兴她给他这个机会。
与倾这才展颜,俯过身轻轻拥住他,将额抵在他的肩上。
“小展,那倚红楼能在汐阳稳占第一妓院的位置,其后台必不简单。咱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至于以后会遇到什么事,谁也说不准。也许,也许有一天我会自顾不暇……我希望你能够自保。”自决定救那个丫头那一刻起,他们平静的生活就会注定没了。也许是女人的直觉,与倾总是隐约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所以才会在自己还能压阵的时候让他学习临阵对敌的能力。不求伤人,但求他能保护好自己。jbsi
慕容展抿唇,眼中露出歉意,知道自己给她找麻烦了。不自觉为她顺了顺发,手指温柔而留恋地摩挲着她的额角,突然低头将唇轻轻在上面印了下。却在她诧异而惊喜地抬头看向自己时,不好意思地将目光移了开。
与倾扑哧笑出声来,大大方方地勾住他的脖子,啃上他的唇。
“我喜欢你亲我。”她啃着他的唇呢喃,惹得慕容展有些意乱情迷,突然抱起她,往床走去。
与倾窃笑,一边热情地回应他,一边心想难道昨夜那倚红楼的cuī_qíng_yào现在才发作?却不知是因为慕容展在力敌那么多人险胜后,终于有了些许男人的骄傲感,所以对于她的挑惹也分外敏感。
不一会儿,帐内便响起了急促的喘息声。这一刻情浓,两人都把即将来到的危险抛诸了脑后。
第六章(下)
一辆马车,一头黑驴。如同离开蓟城那样,与倾和慕容展带着仍昏迷未醒的女子离开了汐阳。只是,为了避免女子在旅途颠簸中加重病情,并加快行程,这次用的是四乘的豪华马车。
与倾的黑驴蹄子是很健跑,耐力也极强的良种,比一般的马匹还好使。但是性子倔得除了与倾,谁也不能骑,慕容展也只是能接近而已。这一来,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坐在马车里照顾那陌生的女子。
咱们这次去找一个宁静而偏僻的地方,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
慕容展看着几乎湮没在被褥中的女子,脑海中响起与倾的话。早上两人温存过后,她柔若春水一样贴在自己颈边这样说。他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能够从那微蹙的眉尖中感到她心中对漂泊江湖的厌倦。以前如风般不定,不过是因为她没有停住步伐的理由而已。因为明白到这一点,所以慕容展即使心中有事无法放下,仍然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她。
马车如风般疾驶在官道上,平稳而舒适。
慕容展透过窗看向始终紧跟在车旁的一人一驴,突然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细想下,才忆起那日在蓟城外官道上,自己也曾这样看过她。只是现在心态已与当初大不一样。
她已是他的妻。他唇角噙起一抹淡笑,为这异于常情的发展。
一声呻吟,躺在卧榻上的女子终于醒了过来,那双带着野性的黑眸吃力地睁开,冷冷地看向慕容展。
说不上为什么,再次看到这双眼,慕容展心中竟然不再有任何波动。似乎,无论她是不是那个人,都没太大关系了。
起身,倒了杯水,他递到女子唇边。
那女子先是傲慢地与他对视半晌,在发现他的双眸始终温和恬然,而无丝毫恼意后,才慢慢地啜完那杯中的水,显示出她并非不渴。
又喂了两杯,她才僵硬地将头转向另一面,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排拒。
慕容展笑,不以为意。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为什么能够如此平静地面对这可能是“她”的女子的疏离。
“相公,是那丫头醒了吗?”车外传来与倾的询问,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问话,反而引起了他心中的悸动。
知道与倾看得见,他点了点头,透过窗格恰与她目光相遇,胸口便是一暖。
“那你问问她是不是你认识的人。”与倾回了他一个笑容,竟是妩媚无比。
慕容展仍然容易脸红,即使在两人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夫妻之后。微微发窘地别开眼,他这才发现,榻上的女子竟然已经将头转了过来。明媚的眼正盯着自己,冷傲中透着隐隐约约的好奇,却不再如之前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或许是因为与倾的话吧。他想到这个可能。但是要怎么问呢?
思畴良久,他无措地笑了笑,突然有些自卑。还是等与倾问吧。何况他这样问一个姑娘的姓名,未免有些唐突。
“你是谁?”谁知他不问,女子却问了,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冷傲依然。
慕容展刚用手比划了下,便停了下来,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只能温和地笑着,尽量表达着自己的善意。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对于这女子,他心中有着一份怜惜。
女子不悦地眯眼,正待发作,车外再次传来与倾的声音。
“他是我家相公。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非普通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在倚红楼的?”
女子并没有回答与倾的话,而是微异地看了眼慕容展,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