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气焰嚣张,甩了甩头发道,“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女儿?嫌她没有工作,有了工作也压根配不上你们家?我也摆明了和你说,就算你们要请国家主席来,那结婚的人还是我女儿,用不着看任何人的脸色。”
顾翎颜这个时候心里微微一紧。
高琦琦在她心中从前就是这么回事,小时候开始就建立起来的讨厌根深蒂固,她见识过这个中年妇女的多少劣根性,从来对这个妈妈谈不上喜欢。
可今时今日,就在或许她一个人面对就会十分难堪的场景下,她能很清晰地感觉到高琦琦护犊一般地字字句句在帮她撑腰。
“伯父伯母,爷爷奶奶。”顾翎颜这时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认真地组织语句,“我知道我现在年纪还小,还有很多地方不懂事,今后毕业我会好好找一份工作,不谈帮得上他的忙,至少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家里。”
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可我还是很想嫁给他,努力做一个好的单太太。
顾翎颜脾气倔,平时撒娇归撒娇,但是从来说不出什么信誓旦旦的甜言蜜语,单景川听了她的话目光轻轻一闪,柔和得像一汪水一般。
“我看了你在学校的成绩表,在年级里算中下游的,出勤率也不是很高。”瞿音一字一句地道,“任何工作岗位上需要的都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
顾翎颜被噎了一下、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微微低下头攥着衣裙。
“念书成绩不好也不代表今后做不成一个有用的人。”高琦琦冷淡地回应,“亲家母这点道理应该还是懂的,中外名人那么多,也不用我举例子了;至于有没有责任心,至少在你们家的老人生病的时候,她一直会往你们这里跑,有孝有义,何谈没有责任心。”
今天连单景川都不得不承认高琦琦这一番话实在是妙到极点,虽然态度还是十分恶劣,但至少说得句句都中肯有理。
如此深藏不露,屡次救场于为难之中,他当了那么久的苦力也值了。
单老夫人一直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谈话,这个时候微微颔首笑了笑,“确实没错,我也一直认为颜颜是个懂事的孩子。”
客厅里又是一片宁静,单利和瞿音交换了一个眼神,看向坐在位首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过话的单老爷子。
“景川,你带她一起,跟我来。”半响,老爷子从座位上起身,一步步朝书房走去,单景川朝高琦琦点了点头,牵起顾翎颜的手跟了上去。
…
老爷子两次中风入院,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单景川看着坐在位子上精神有些不济的老人,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谢谢你。”老爷子这时突然开口,朝着顾翎颜道。
这没由来的一句让顾翎颜十分恐慌,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单景川。
单景川心里是知道这句谢谢指的是上次入院时顾翎颜有条不紊的急救,朝她做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说话。
她连忙摇了摇头,轻轻开口,“应该的爷爷。”
“以后如果嫁进来,那也是我的孙女了。”老爷子目光有些微浊,“你应该见过蓓蓓的…她是再也不肯回单家了。”
顾翎颜知道这是一个敏感话题,连忙闭上嘴保持沉默,单景川看着老人的神色,半响不急不缓地说,“爷爷,你既然也说颜颜是你的孙女了,那以后她也一直会好好照顾你的。”
老爷子慢慢点了点头,良久才开口道,“景川,没有悔改的余地。”
“嗯。”单景川紧了紧握住顾翎颜的手,“爷爷,请你相信我。”
相信我会好好对待这样一个人,两情相悦、相濡以沫,直到衣带渐宽也终不悔。
“好。”老爷子看着他们,终究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只盼之后的儿孙辈都不要再步阿群的后尘,若是得偿所愿真能够求得一双人,那也定当要弥足珍惜。
不要错过,也不要强求。
***
炸毛兔不在,家里顿时就没了那股热闹劲。
邵西蓓在沙发上假寐了一会,本来想去看会书,谁知道家里的门铃这个时候突然响了。
现在是晚上八点,六点多的时候单景川才刚刚带着顾翎颜从家里出去,应该没有那么快回来的。
她踮脚在猫眼里看了看,咬着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将门打开了。
门口站着的是林文和傅迁,并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蓓蓓。”林文温和地朝她笑了笑,“打扰到你了么?”
“没有。”她怔了怔,半响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请进。”
几个月不见,傅迁好像又长高了许多,英气的少年脱了鞋,一手虚虚环在了她的肩膀上,笑吟吟地道,“蓓蓓姐,宝宝有没有让你人感到难受不舒服的?”
邵西蓓望着这张和那个人极相似的脸庞,这时才发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还好。”
林文这时走进屋里,在桌上放下了一壶保温杯朝她道,“这是我刚刚煮好的汤,你趁热喝一点。”
“妈这汤都熬了一天了。”傅迁打开保温杯,取了盖子盛了一点出来递到她手上,“天寒,这个对身体很有好处。”
她伸手接过盖子,慢慢喝了几口,半响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伯母。”
林文望着她目光闪了闪,这时轻轻拉过她的手腕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沉吟了片刻道,“我前一阵人一直不太舒服在家里休养,都没有来医院看你,头三个月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