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点点头。
乔邵北亲吻他泛白的唇:“让孩子们陪著吧,没事,有我和苏南呢。”他们不会让孩子看到这人的身体的。
有了两人的保证,顾溪放了心,他朝儿子点点头。阳阳和乐乐笑了,泪也流得更凶了。
四个人守在顾溪的身边,罗杰时刻注意著顾溪的情况。安吉拉回来了,手里端著一个碗,是给顾溪做的面条。顾溪晚上没怎麽吃,现在必须吃些东西保存体力。展苏南让顾溪靠在自己的怀里,乔邵北喂顾溪吃饭,阳阳和乐乐给爸爸擦汗、喂水。
阵痛还不算太频繁,顾溪也抓紧时间吃东西,他也很怕自己到时候会没有力气生产。一个小时才把面条全部吃下去,顾溪又强迫自己喝了一杯牛奶。羊水还没有破,离生产还有一段时间,每个人的心都紧紧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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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瀛海的展宅内,最近搬来展宅居住的乔老爷子拄著拐杖没精打采地下楼。自从孙子去了西雅图之後,他和展老爷子就没了生活的重心,球也不想打,电视也不想看,也不想见朋友,就是想孙子。想去西雅图的两位长孙,想即将出世的孙子孙女。孙子不在身边,两位老爷子更是对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件事深刻反省、检讨。要不是他们,顾溪能差点流产、现在能那麽辛苦吗?
每天被自己的老婆数落的两位老爷子逢人就会唠叨一句:“千万不要干涉儿女的婚姻,儿孙自有儿孙福。”
八点多了,展老爷子已经在客厅里喝著茶了,乔老爷子走到他身边坐下,佣人给他端来他的茶具。两位老太太去泰国了,给阳阳乐乐和即将出生的两个小宝贝祈福去了。两人还没有告诉老伴孙子是顾溪直接生下来的,不过已经暗示了老伴孙子和顾溪有血缘关系,是他们展乔两家真正的血脉。老太太自然是心存诸多疑虑,但老头子不说,儿子不说,dna鉴定上又明明白白写著孙子的血缘关系,她们也就不管那麽多了。
电话响了,就坐在电话旁的展老爷子没有接电话的意思,现在还没到孙子来电话的时候。除了孙子的电话,他谁的都懒的接。展老爷子不接,乔老爷子更不接了。管家走过来接起电话,询问了对方是谁後,他把电话递给展老爷子:“老爷,是阳阳少爷的电话。”
“阳阳的?”展老爷子纳闷地接过来,“喂,阳阳?”
“爷爷,你身边有别人吗?”
展老爷子示意管家和打扫的佣人出去,并让管家关了门。
“没别人了,怎麽了?怎麽这个时候给爷爷打电话?”
“爷爷,我爸爸肚子疼,要生宝宝了!”
“什麽?!”
展老爷子手里的茶杯直接飞了出去,凑过来听电话的乔老爷子一口茶水噎在了嗓子眼里。
“我爸爸肚子疼,安吉拉叔叔说我爸爸还要疼好久才会生,展爸爸和乔爸爸要我给爷爷打个电话,我挂了,我要去照顾爸爸。”
“阳阳阳阳,你爸爸现在的情况怎麽样?”
“不好。爸爸的肚子会一阵阵的疼,安吉拉叔叔说爸爸可能几个小时後生,也可能几天後才生。爷爷,我要去照顾爸爸了,爸爸很难受,你们在家里等消息,不要出去。”
“阳阳阳阳,爷爷在家里等著,你记得一个小时给爷爷来一次电话,爷爷担心。”
“好。等爸爸要生的时候我会给爷爷打电话,爷爷我挂了,展爸爸和乔爸爸说先不要告诉奶奶。”
“好好好。”
挂了电话,两位老爷子慌了:“怎麽办怎麽办,小河要生了,要生了,孩子这是早产了啊!”
而另一个地方,同样接到电话的徐大爷和徐奶奶也慌了神。顾溪这还不到八个月就要生了,这可怎麽办,这可怎麽办。
卧室里,顾溪半躺在床上,靠在展苏南的怀里承受著腹部一bō_bō袭来的阵痛。生阳阳和乐乐的时候,虽然他的心里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他年轻,身体状况好,只阵痛了几个小时。可现在四个小时过去了,顾溪仍只是阵痛,羊水也还没有破。
在这样的疼痛中,顾溪根本无法入睡。展苏南和乔邵北还有阳阳乐乐一直守在他身边。安吉拉和雷克斯也没有去睡的意思,安吉拉不停地给顾溪揉按穴道,减轻他的痛苦。顾溪不仅肚子疼,阵痛牵扯著他浑身都痛,尤其是腰部更是通到麻木。
“顾溪,你尽量让自己睡一会儿,不然你会没力气。”
衣服已经第三次被汗水浸湿的顾溪点点头,闭上眼睛让自己休息,可紧接著又是一阵持续了二三十秒的疼痛。展苏南和乔邵北的手都被顾溪抓红了,但两人只觉得顾溪的力气太小。两人後悔死了,後悔让顾溪怀孕,後悔曾经让顾溪一个人承受生产的痛苦。阳阳和乐乐忍著眼泪,不敢哭,怕影响爸爸。他们当年就是被这麽生下来的,他们更心疼爸爸了。
时间太晚了,顾溪撑不住了。他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当时针指向凌晨4点半时,顾溪在一阵持续的疼痛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安吉拉……我下面……”
安吉拉立刻伸手进顾溪的腿间,然後站起来说:“快带顾溪到产房,羊水破了。”
羊水破了!那就是要生了!
乔邵北和展苏南迅速下床,阳阳和乐乐跑到门边打开门。乔邵北抱起顾溪,一群人匆忙去产房。顾溪的脸色更是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已经疼得哼了出来。脚步声急促,罗杰已经把所有生产需要的工具都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