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元本来就是这一带混迹的强盗头子,他们一行五个兄弟,在乡间做些打家劫舍的勾当,那时治安差,还顾及不到这些落后的乡村,况且他们流窜作案,蒙着面,谁也不知道被谁抢了,只知道这个团伙只有五个人,身手矫健,其余便是一概不知,就算报了警,警察三五天后才能到,于事无补,村民只能自认倒霉,只当是破财消灾了。后来出了聂峰这一档子事,聂峰被害,老五都桓脱离队伍,只剩下谢大元,老二洪一晃,老四尤海龙三人。三人离开聂峰的住所后,带走了聂峰的儿子,所幸他们还有人性中最起码的良知,不然就没有聂非这传奇的一生了。
三人商量着以后的生计,都认为有了这小孩再不能做那些刀口上舔血的玩命勾当了,都想找个地方安脚。三人走到一座庙前,遇到一个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拦住三人,死活要帮谢大元手中的孩子相命,三人执拗不过,任凭那算命先生占卦卜算,竟然句句属实,三人不由的不信。谢大元问道:“那先生是否能卜到这孩子今后如何,是吉是凶?”那算命先生只顾摇头,给了孩子一个茅山黄符,说道:“若这孩子今后能与我相遇,我自会和他详解,多说无益。”谢大元又再追问道:“那先生给孩子赐个名字吧。”那算命先生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案台上写了一个“非”字,便收了摊不告而别,临走时只说了一句话,你们三人若想安命守财,就好生照顾于他,若让他蛟龙得雨,必出事端。
三人留在原地兀自失望,按照算命先生的赐字,就给他取单名一个非字。
聂非是一个孤儿,从小就跟着大伯谢大元生活,他的父亲聂峰和大伯谢大元本是拜把子的兄弟。聂非听谢大元说父亲在一次行动中不幸中刀身亡,母亲也跟着殉情,只留下自己一个人。聂非再多问下去,大伯就会大发雷霆,聂非以为大伯不想再记起伤心回忆,便不再多问。聂非问起二伯洪一晃和四叔尤海龙时,他们两个也是推脱说自己当时不在场,只有大伯最清楚情况。后来聂非再不多问,心想父母已死,问出来又是如何,大伯对自己虽不亲热,但样样依着自己,还有二伯和四叔对自己都是非常好。所以四人之间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已然像是一家人一般。
聂非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的雪景,满脑子胡安安和江艺珈的身姿倩影,像是刻在了脑中一样,挥之不去。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听数学老师的滔滔不绝,摸着颈中的黄符,已经褪色,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大伯非要自己带着这神秘玩意,他有几次想拆开了来看看这黄符中到底藏着什么,但是怕折不回去被大伯责怪,便没有动手。
“叮……”
终于一节课结束了,聂非第一个站起,舒展着筋骨。他从小就和大伯扎马练功,后来二伯、四叔有空都会来教他几手,加上自己身体强壮,人高马大,颇有些武功底子,在学校里打架从没有败过,还好他生的一副慈眉善目,长得也算周正,虽不至于英俊,但是总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而且聂非从不仗着大伯谢大元的势力欺压同学,反而有时候会帮着被欺负的同学打抱不平,也赢得了不少赞誉。
“啪!”聂非感觉背后一痛。
一个帅气的少年站在他身后,两眼放光,聂非脸上慢慢堆满笑容,想不到居然是他。
两人紧紧相拥。
坐在聂非旁边的二胖看的一阵恶心,他大声道:“喂,你们两人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啊。”
聂非和那帅气的少年相视一笑,把二胖拉到两人中间,两人像夹汉堡一样把二胖夹在中间。
那帅气的少年叫袁朗,高一的时候被转到城里的中学,跟着母亲在城里生活,今天突然回来,聂非和二胖都是激动的要命。而“二胖”的真名叫周二庞,村办砖厂厂长周柄福的小儿子,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学着刘关张桃园三结义,也是拜把子的兄弟。
三人聚在一起,一时欢声笑语,打闹在一起。
这时聂非提议翘课去外面操场上叙叙旧,赢得了另外两人的赞同,二胖反正也是无心向学,家里有的是钱,加上周柄福从小娇惯这个小儿子,二胖就更加为所欲为了。
三人扫开司令台下的积雪扫往两旁,正好形成一个能容纳三人的凹洞,后面就是放体育器材的仓库,正中的墙上被一些顽皮的学生挖了一个足球大的洞,图的就是方便,有时候下课了,就直接把足球、乒乓板什么的往里扔就完事了。
三人一起躲了进去,回想起以前一起玩耍的糗事,互相调侃着。聂非从高一后就再没见过袁朗,问道:“袁朗,你这小子怎么会回来的?”
“我妈啊,说要长住在城里了,回来收拾东西,本来今天走的,但是封山了,只能等到雪化了后再回去,哈哈,这回爽了,我上学都不用去了。”
两人听的甚是羡慕。
“在城里生活和在我们这里有什么区别啊?”二胖好奇的问道。
“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城里汽车比咱这里多点,马路宽点,其他我也想不到有什么不一样的。”
“城里学习紧张么,你丫是不是整天考零蛋啊?”二胖又开始调侃袁朗了。
“去你的,二胖,我看你才是天天鸭蛋呢,你的脸就像个鸭蛋。”聂非和袁朗同时大笑,被二胖一人一拳打在背上,两人兀自还笑个不停。
“嘘,不要笑了,好像是教导主任的声音,是不是来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