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生隐藏在客气里的不甘心,他心情不错地让开了门,放他们俩进来了。
教授们的办公室都是按照教授自己的心意布置的,弗利维教授的办公室就相当学术,而魔药教授的办公室就比较……高级。
这并不是说办公室金光闪闪的像暴发户,而是它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教授的办公室,更像是豪宅的一部分,墙上价值不菲的魔法灯具和皮质沙发更加深了这种观感。
马尔福带他们走到了壁炉边,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天气凉下来了,壁炉里点着火,但看起来非常干净,甚至还有种树木的清香——显然就连壁炉里烧的木头都非常昂贵。
但这并不是马尔福飞路快递的通道,他的魔杖碰了碰壁炉边上的空白墙壁,坚硬的墙壁就像是被打破的水面,荡起了一串波纹,随后显出了另一个壁炉。
这个壁炉看上去从没生过火,一点灰都没有,上面放着一盒飞路粉,边上还放着一个雕着花的银质小勺,简直讲究到了极点。
弗利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他看了看插着口袋站在一边的马尔福:“德拉科,你这还有没有霍格莫德的许可表?”
马尔福懒洋洋地挥了挥魔杖,用了个无声咒,办公桌的抽屉打开,飞出了一张棕色的羊皮纸,落在了他的手里。
他扫了一眼羊皮纸,然后纡尊降贵地挪了两步,用两根手指夹着它递到了诺拉的面前,在诺拉伸出手的时候松开了手指,羊皮纸就这么掉进了诺拉的怀里。
马尔福站得有点近,可能是因为快休息了,他浅金色的头发并没有像平时一样梳得一丝不苟,有几缕头发落在了耳边,诺拉又闻到了那股熏香味,比前几天在图书馆里还要明显一些,她浑身不自在地朝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抵在了沙发脚。
“拿好了,站稳了。”马尔福懒洋洋地说,他垂下视线看着诺拉,灰色的眼睛里映着壁炉的火光,看起来很亮,诺拉听见他的话就竖起了浑身的戒备,但这事还没完,诺拉只要又压下心里的不痛快,抿了抿嘴唇软软地问:“你能借我一张纸吗?”
羽毛笔和空白的羊皮纸就在桌子上,马尔福并不介意,飞路快递没法传话,诺拉也没法想象自己在马尔福面前把脑袋伸进壁炉的样子,只好写个字条了。
诺拉拿着字条和许可表走到壁炉边上,近看这壁炉更讲究了,边缘还雕着不少暗纹,还有一股和马尔福身上如出一辙的香味,她抿着嘴在心里念了一句穷讲究,然后用小勺子舀起了一勺飞路粉撒进了壁炉,在壁炉内出现绿色火焰时清晰地念出了自己家里的地址,将羊皮纸扔了进去。
等待对方回复还要一会儿,马尔福才不会站在壁炉前干等着,弗利维教授看了看时间:“今天我巡夜,还要回去准备准备。”
诺拉赶紧说话:“教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这个时间我爸妈应该还没到家呢。”
弗利维算了算时间,现在美国才四点多,要等到回信的确还有很久,他点了点头往外走,诺拉想跟上去,但迈出步子的时候还是踟躇了一下,她想了想,有些不情不愿地收回了脚,重新转过身。
马尔福正从办公桌后面的橱柜里拿出酒瓶,发现诺拉没有走的时候,他把手里的玻璃瓶放在了桌子上,慢吞吞地拿出一只杯子:“别看了,你只适合喝牛奶。”
诺拉怎么看马尔福怎么讨厌,但她并不想发脾气,她两只手攥在一起,拇指的指甲轻轻刮了刮另一只手的手心,软绵绵地哼唧了一声:“谢谢。”
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的马尔福抬眼看了看她,然后拿起酒瓶往玻璃杯里倒了点酒,相当可恶地说:“你说什么?声音那么轻,我听不见。”
诺拉抬手推了推眼镜,有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挑衅还是说真的,她清了清嗓子,有点不情不愿地说:“麻烦你了,谢谢。”
“什么?”马尔福眼皮都没抬,盖上了瓶盖,这下诺拉总算是看出他在耍自己了,她不太高兴地瞪了这个可恶的马尔福一眼,用力地踩着地板走了。
第二天早上坐在早餐桌边的时候,诺拉的气还没消,她气哼哼地用小叉子戳着自己盘子里的面包,贝蒂一直等到她吃完早饭才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昨晚不是去借壁炉了嘛?没借到?”
诺拉和她并不是一间寝室的,因此她并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
提到昨晚的事情诺拉就来气,但她不喜欢把气撒在别人身上,把包带往肩上提了提,摇了摇头:“借到了。”
听见她说话,贝蒂就安心多了,从早上出门到现在,诺拉一句话都没说过,她都不敢八卦,憋到这会儿终于忍不住问了:“是向哪位教授借的啊?你一大早为什么生气啊?”
说话间她们已经走到了礼堂的门口,诺拉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的眼神往边上飘了飘,然后就看见一身黑色巫师袍的马尔福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诺拉瞪着他,头发根都要戒备得竖起来了,马尔福简单直接地将一张羊皮纸递到了诺拉的面前,是已经签好字的霍格莫德许可表。
在诺拉接过羊皮纸的时候,就听见马尔福用他一如既往讨人厌的腔调说:“不用客气。”
诺拉捏着许可表倏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马尔福的视线,他正虚虚地敛着眼睑,朝她露出了微笑,看起来相当挑衅。
作者有话要说: 诺拉:气!到!爆!炸!
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