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顺也朝着她房间的门跑,要去堵她,“恬恬,你跑做什么?”
阮恬跑得快,比方顺先一步到门口。她冲进房间,门关到剩着一条缝时,方顺猛一脚抵到了门口。
阮恬头皮一麻,使出了吃奶的劲,想把那门合上。
但方顺到底是个成年男人,总归是比阮恬的力气大些。
眼看那条门缝越来越宽,阮恬急中生智,忽然喊了声,“妈!你回来了啊!”
趁着方顺反应的时间,阮恬一个猛力,终于锁上了门。
她听见方顺一阵骂骂咧咧的粗话声,末了,他仿佛就贴在那扇门上,用方言警告她,“恬恬。我让阮舒自己送外卖,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不是让你去勾引男人的!以后别让我看见有男孩子送你回来。我不介意告诉你,你阮恬就是我的人!你是我的!要再有一次,你敢和别的男生弄不拎清,就算你未成年,也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伤口因为跑了几步,激烈地抽痛起来。
阮恬咬着牙,拿出一粒止痛药,没有就水,干咽了下去。
她闭上了眼睛。
她想念沈从南的手。
他会帮她捂住眼睛,不让她看见血腥,就像今天医生帮她缝针时一样;
要是沈从南此刻在她身边,他也一定会帮她捂住耳朵,不让她听见这种污言秽语。
车上。
杜钰天侧眸看了眼副驾驶座上傻坐的沈从南,鄙夷道,“日啊,沈从南。你能不能别笑了。刺得我眼睛疼。”
沈从南晲他一眼,向上一抛手机,又稳稳地接回手里,“千金难买我想笑。”
杜钰天挂着一脸问号:“你两是走到哪一步了啊。是已经开过房了,让你乐得这么高兴。”
沈从南皱了皱眉,“滚。”
手机屏幕微微一亮。
是“软甜”发来的消息。
一个红包。
软甜:医药费。
沈从南笑容更大了,晃得杜钰天差点睁不开眼。
沈从南没领红包,回:不是教过你了吗。男生说要结账的时候,女生站着等男生来结。不管那男的有钱没钱。
软甜:这样不好。
沈从南几乎能够想象出阮恬一本正经地板着脸,纠正他“这样不好”的样子。
她越是这个样子,他就越想逗他。
沈从南:谈恋爱都是这个样子的。这个你要听我的。
软甜: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沈从南:是啊。你不知道吗?
软甜:没谈过。不知道。
沈从南觉得阮恬最后说的这句话隐隐有不高兴的味道。
于是他马上回:我虽然也没谈过,但是杜钰天谈过很多个。他都谈恋爱都是这样的。
软甜:这样啊。
软甜:那你和许静和,你帮她结过账吗?
沈从南跺了跺脚,在位置上乐得大笑出声。
杜钰天这回已经麻木了,忍着脾气没理他。
沈从南答非所问:许静和是我妈朋友的一个女儿。寒假那天她和她妈吵架就来我那里住。她放的那个视频跟我没关系。
软甜:我又没问这个。
沈从南:没关系。我想说给你听。
软甜:……
沈从南:吃止痛药了吗?现在麻药药效估计已经过了。
软甜:吃了。但还是有点疼。
软甜:你冷不冷?
沈从南:?
软甜:你衣服还在我这里。
沈从南:不冷。车里暖。
两人一直聊到沈从南回到家。大部分的时候,都是沈从南在那边问,阮恬答;偶尔阮恬也会回问一些问题。
最后沈从南回:我到家了。今天的约会算是泡汤了,等你手好了,我们再一起出去玩。下周一见。
软甜:下周一见。
景月见宝贝儿子今天回家,连忙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我们小南南今天竟然回家里住,难得啊。”
沈从南坐进沙发,看了眼景月跟前垛堞的一叠同一个明星的写真、海报和应援物,“妈,我不想考艺校了。”
景月被吓了一跳,“不考艺校怎么行呢?最近还上了好些补习班。怎么说不考就不考啊。小南南,你难道不知道你这张脸不出道就是暴殄天物吗?”
沈从南:“……”
景月急着要摆正沈从南的心态:“小南南。妈妈还等着你帅给全世界看,做你的粉丝后援会会长呢。妈妈做你的死忠粉十八年了,你难道想看妈妈粉转黑,黑你个八百帖,然后分分钟爬墙成为别人的死忠粉吗?呜……做一个养成系爱豆的粉丝怎么就这么难呢!”
我只是想和我喜欢的姑娘一起好好学习,争取考个一样的学校。就算考不上,也考一个和她同城的大学。
景月这番话成功把沈从南想说出口的这句话憋了回去。
当天晚上,阮恬因为伤口没法冲澡,只能简单擦一擦身子。
擦到胸前的时候,她忽然放下了毛巾,站到镜子前。
她看着镜子,用手握了握自己的胸。柔柔软软的一团,散着一点幽香。
她咬了咬下嘴唇,小声地嘀咕,“也没那么小吧。”
第二天是周日,昨天下午起的雨已经停了,晴碧当空。
手臂上的伤口虽然还有些疼,但忍忍也不算太痛了。
但阮恬一觉睡得还是并不踏实。沈从南的脸总时不时出现在她的脑子,每一根神经都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亢奋得很。
阮恬跟着阮舒一起吃过早饭,阮舒去送外卖,阮恬则去图书馆学习。
一学习就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