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喊:“老板,两碗牛肉面。”
已经中午,阳光将清晨的寒气驱散了不少,成芸穿着这身也没觉得有多冷,在等面的时间里,她看向店外面。
小路上只能通过一辆车,两辆同是拉货的车主正在协商到底谁先过去。
旁边是两个苗族的老头,坐在台阶上看热闹。
再旁边是一只黑山猪,没被拴,但它看起来也完全不想动地方,闭着眼睛躺在墙角,要是没有喘气的起伏就跟死了一样。
这间小店不大,事实上这寨子里就没有很大的店铺,这家小餐馆里面摆着两条长桌,成芸和张导坐在一起。
面很快端上来,张导把相邻一桌的咸菜盒拿过来,舀了一勺,又打开放在桌子前面的泡菜筒,夹了几筷子的泡菜。
“成姐,你也吃啊。”
“好。”
宿醉过后,其实成芸一点都不饿,她现在倒是很想抽根烟,可惜没有,只能找点话题打发时间。
“你经常带团来这里?”
张导说:“对,来贵州的话,这里算是一个大景点,旅游旺季的时候人特别多。”
成芸说:“确实是个休闲的好地方。”
“对了成姐,昨天的表演你看了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
说起这个表演,成芸不得不想起一个人。
而想起这个人,成芸忍不住乐了出来。
“小张。”
“嗯?”
成芸转过头,“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
张导下意识地看她,一脸地好奇,成芸带着笑意回想昨晚的场景,“我在那场表演里,看见个熟人。”
好像不对……
“其实也算不算熟人,但是——”
“周东南吧。”张导马上接上了。
“?”成芸有点惊讶,“你知道?”
“知道啊。”张导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能抓住成芸好奇心的事,面都顾不上吃了。“他经常给我们旅行社干活,我们互相都有了解的,我们社的司机跟他比较熟。”
“他一直在这边演出?”
“也不算。”张导想了想,说,“看他的时间安排,他偶尔弄点这个偶尔弄点那个,哎呀反正都干不长。”
“在你们那也干不长?”
“干不长,他是上个月才来的,之前都在别家干。可现在弄出这么一出,回去也别想再——”张导忽然停下,看向成芸,她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可成芸并没有表示什么,还是淡淡的神色,“因为他抢了旅行社的活?确实有点不懂事。”
张导看成芸没有生气,才说:“他这人吧……哎呦我说不好。”
她好像在回想周东南,脸都忍不住往一起皱,“成姐,我这可不是背后说人坏话啊。”
成芸看着张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鼓励她说:“没事,咱们闲聊而已。”
张导凑到成芸身边,一脸认真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声说:“你不觉得他这里有点问题么……?”
成芸哈哈大笑,旁边坐着的几个男人终于有理由正大光明地看过来了。
张导看她笑成这样,又急着说:“我可不是乱说,你看他这人从来不笑,眼珠子转得都比别人慢。”
“对。”成芸频频点头,又想起什么,问张导:“他家就是住在这里的么?”
“家?当然不是啊。”张导看起来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成芸说:“没什么,我就看他在这里表演,难道那个表演团不是在苗寨里选的人么。”
张导点头,“对啊。”
“那怎么——”
“可他不是苗族人啊。”
“……”成芸一顿,“什么?”
“他不是苗族人啊。”张导看着成芸,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跟你说他是苗族的?”
他倒是没说。
“他说是少数民族的。”
“啊,没错,是少数民族。”张导了然,对成芸说,“他是侗族的。”
成芸面前的面都坨成一团了,她也没有要动筷子的意思。
“侗族?”
“对。”张导仔细想了想,说:“我好像听我们经理提起过一次……没错,他是侗族的。”
“那他怎么在苗宅里跳舞。”
“嗨。”张导无所谓地摆摆手,“这有什么,他会跳就跳呗,反正也是临时替补的,赚个救场钱。”
“……”
再接下来的话题就不是讨论周东南了,吃过饭,张导带着成芸在寨子里游玩。今天难得又是个晴天,张导饭吃饱了,劲头也足,走一路说一路,看见什么都介绍。
成芸偶尔打个腔,大多时间是她自言自语。
“这有很多银店啊。”成芸看着一排的“苗王银器”,开口道。
“对啊,苗族人很喜欢银器的。”张导一边走一边说:“苗族的银器分两大类,银具和银饰,现在银具少了,大多都是卖银饰的。苗族历史上有很多关于银器的神话,而且苗族人一生用银器的地方很多。比如那男女定情的时候啊,男的就得送女的银镯子一类的饰品;还有生小孩的时候,家长要给小孩买新银做铃铛或者菩萨罗汉一类;再有就是给老人祝寿或者送葬的时候,都要有银器。”
“这么喜欢银?”
“是啊,在苗族里面,家里存银多是富贵的象征。”
成芸点点头,走进一家银铺。
门口一个巨大的银凤凰,放在一个玻璃罩里面,作用精细,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纯白无比。
张导见她进了银铺,以为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