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闭着眼睛,让自己的思想处于一片空白的状态,当然这种状态的发生是在他思考了无数种怎么把陈墨找回来的策略之后。
找一个人不容易,尤其当天南海北,不知道各自何方的时候,但只要一门心思的去找,凭陈家的势力,找一个人还是很可能的,关键是怎么把人心甘情愿的找回来,在对方突然知道从前一年的时光都建立在谎言的基础上。尽管他当初撒谎是有理由的,就像所有谎言的存在都有个前提一样。
综上所述,宋大少此次受到的打击和往日里的小打小闹不可同日而语,要不然他不至于现在还没所行动,而是被动的窝在家里,像棵蔫了的小白菜。
姨母大人大力锤击无效之后,找来了家里的备用钥匙,拧了一下直接一脚踢开门之后,拎着宋大少的耳朵就把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宋凌风!你还像不像个男子汉?像不像我的侄子?啊?”知道情由的崔姨母毫不留情直接上吼的。
“墨墨丢了你不去找,在家里缩着干什么,有没有点出息?”
“姨母……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扯谎了呢,我你知道的吧,从小就是个诚实守信的好孩子,从不坑蒙拐骗,要多正直就多正直,你说我当初怎么眉也不眨就帮着老头子把人哄家里来了呢。”宋大少的耳朵终于逃出生天,但留下一片狞红,整个人像只大型犬,卧倒在床上,一副痛不欲生,悔不当初的表情。
“你说我当初要是不帮你们家老头子,哪能落到这下场?哪能呀,说不定我都已经把人追到了,然后成家生子,现在一一都能有小妹妹和小弟弟了。”
宋凌风你真是想多了,别问为什么,崔姨母现在就是这么想的。虽然您嘞,是有几分纯情,但是在外头混了那么久,泡过的妹子那么多,美曰其名交往。算不上乱搞,但左边胸腔里那颗心从不是安定的,不然怎么谈过的女朋友千千万,却一次都没见往家里带过。
宋凌风算是她从小带大的,说百分之百了解那是不可能的,但自家侄子那点小滑头还是能轻易瞧出来的,他从不轻易对别人敞开心扉,就算是曾经的那些最亲密的枕边人也不能得到这份待遇,就算是自己这个从小把他养大的亲姨母也不曾得到过几分。
宋凌风五岁的时候就跟在她屁股后面了,那时候姐姐还在医院的icu,她没有离婚,还没有回国,还没有遇到陈谦。
前任是她在英国进修美术时认识的外国佬,人长得很英俊,属于易招蜂引蝶那一型,她当时也没多想,脑子一热没抵住人狂热的攻势,迷迷糊糊就跟人把证领了,现在说没有多深情吧,偏偏当初爱的死去活来难分难解。残酷的事实证明,发挥小姑娘心性时也得确认找对人才行,一失足不至于千古恨,但白白浪费许多时光在不能一起一辈子的人身上,事后想想总是悔恨的。
说起这外国佬,她也是婚后才知道他是个奇葩,不喜欢小孩子,喜欢丁克,说是对小孩过敏,小孩一说话就烦躁的慌,这哪行啊,就算不为宋凌风,她也得为自己着想,一开始不要孩子没关系,让她一辈子不养小孩那是不可能的,这件事后没多久两人就协议离婚了,虽然遇人不淑,但结局也算洒脱,她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对这结果也没什么遗憾的,没过多久就带着宋凌风回国了。那时候她还是很年轻,遇事不会考虑很多,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件事会对年轻稚嫩的祖国花朵宋大少产生怎样的危害,姐姐临去的时候把孩子托付给她,她觉得理所当然,可是就算再小的孩子,也知道谁才是亲生的妈妈,而他亲生的妈妈已经不在了。
小时候的宋凌风常常会问她,金毛碧眼的外国人叔叔去哪了,为什么他们没有一起回中国,粗枝大叶神经大条的崔莞莞哪知道小小的孩子会以为这都是自己的错一直耿耿于怀过得小心翼翼,他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却在最应该拥有安全感的年纪失去了原本可以依靠的所有,甚至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看人脸色,学会了愧疚,以至于在过后的许多年直至现在,依然做不到真心实意地相信别人。这在别人看来或许很不可思议,但于宋凌风,积年累月的负担逐渐演变成如吃饭饮水一样的习惯。等到她发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一步,宋凌风这个人基本定型了。
“姨母……”宋凌风像只病倒的大型犬,恹恹地出声,就差没耷拉耳朵了。
“怎么办,我从来没对人撒过这么大的谎,现在不知道怎么圆了,那丫头一定是很讨厌老头子的,我却帮着她认贼作父。”
“混蛋,什么叫认贼作父,那可是亲生的老爹,你再说一句有的没的,信不信我削你!”崔莞莞作势要扇他。
“您削吧,要是削完那丫头就肯回来的话,我不介意您削我一万次……”
“喂喂喂,别这么灰心丧气嘛,对不起那孩子的是陈家,是我,跟你没关系,既然陈家留不住她,那么换你,自己把人找回来。”
崔莞莞难得的摸了摸自家侄子的脑袋瓜,这样亲昵的动作许久都没有做过了,那是因为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宋大少这样破罐子破摔的姿态了,太让人心疼。因为上一辈的事情牵扯到小一辈,实在是太罪过。
陈谦已经派人去找了,找了警局里的朋友帮忙,动用了一切可以使用的关系。无论如何,也要知道陈墨人在那里,他到这个年纪,事业有成,摒去陈墨这个因素,也算的上家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