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不去上学了呀?”母亲在外面不停地叫唤她,每天早上都是如此。
爷爷奶奶居然起得比她还早,去楼下散步打太极去了。
母亲刚要瞪她陈墨先下手为强,朝她吐了吐舌头。
“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啊,被你爸爸带坏了,以前不这样的。”
母亲煮了陈墨爱喝的白粥,舀一勺尝一口,温度刚刚好。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像这个温度一样,刚刚好就好了。
二月中旬,可以明显观察到万物复苏的迹象,从家里到公交站台会经过一条小路,路的两旁各有一排小树,树枝上已经冒出了浅绿色的嫩芽,一只小鸟停在上面,摇头晃脑,像个好奇的孩子,打量着终于睡醒的春天。
陈墨坐在十字路口的墩子上,等那辆只需要坐一站的公交车,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好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周围不断有人经过。
清晨的风拂过耳畔,凉丝丝的,陈墨突然又有些清醒,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习惯了早起,你为什么要嗜睡。睁开眼睛,就能看见这城市川流不息,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公交车上挤了很多人,陈墨讨厌这种人头攒动的感觉,更讨厌那种说不出来的难闻的气味。有那么一瞬,陈墨差点就下定决心以后要早早的起床,然后走去学校,便没有了这一切的烦恼。陈墨下车的时候,何煦正在车棚那里停车,好像和看车的大爷聊得很欢。在陈墨印象里他一直是这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从小到大,谁见了他都会喜欢他。陈墨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想吓他一跳,但机制的大爷一秒钟就让我的计划落空了。
“唉?小煦,这个小姑娘是谁呀,眼生着呢。”
何煦下意识的回头,便看见了一脸失落的陈墨。
“陈墨,干啥呢,想吓我呀?”何煦把手放在陈墨的头顶上,比着陈墨的身高,发现只到他下巴,又往下移了一大截。
“陈墨,你看啊,你才这么点高的时候,就已经骗不过我了,哈哈哈……”
车棚大爷看着他们俩一直笑,“小煦,对女孩子要让着点的嘛。”
“好好,让让让,但是只能下次了。”
陈墨跳起来想要揍他,何煦往旁边一躲,便飞快地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喊,“苏大爷,我先走了啊,晚上见!”
“何煦,你等等我,我又不会对你怎样。”陈墨急急忙忙追上去,但一溜烟的功夫,何煦就没影了。这小子,还真对的起他的外号。
等陈墨跑到教室,人已经累瘫了,趴在桌子上说不出话来,何煦正颇有兴致地和别人谈笑风生,陈墨的耳边萦绕着哈哈哈哈的大笑声。对嘛,他就应该是这样的,不要像以前,见到人总是微微笑,连牙齿都很少露出来过,陈墨总觉得要是这样笑还不如不笑。
窗子里有风灌进来,吹到陈墨脖颈上,吹走了刚才一路奔跑生出来的丝丝汗意。
陈墨好像忘了,不久之前,这个世界于她,还是一副不起惊澜的样子。
☆、桃花盛开
上午几节课,陈墨不停地打瞌睡,老师的声音简直比小时候听的睡前故事还有催眠效果。为了叫醒陈墨,何煦一直踢她的凳子,最重的一下差点吓得陈墨从座位上跳起来,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何煦拎着陈墨的后领,要把她从美梦里拖出来。
“哎呀,你干嘛呀。”陈墨的脑袋离开桌面三秒钟又趴了下去,“你别闹,让我再睡会。”
拽着领子的手竟然真的松了下来,陈墨成功地多睡了一会,等伸着懒腰醒来的时候,惊觉前面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陈墨赶紧回头看,何煦竟然也不见了,整个教室就剩下她一个人,显得格外的空荡荡。何煦这家伙,不知道又打什么鬼主意,不是约好了一起吃午饭,怎么可以先走掉呢。陈墨趴在桌子上,有些伤心,又有些不知所措。
“嘿,你醒啦。”何煦的脑袋突然凑到陈墨耳边,吓了她一跳。
“喂,你干嘛,不带这么吓人的啊。”陈墨几乎是倏地一下站起来。
“我什么时候吓人了,是你自己吓自己。”何煦用手托着下巴,一脸无辜的冲她笑,明明这样一个可恶的人,却让陈墨讨厌不起来。
陈墨转身离开了座位,一个人向外面走去,心里想着应该怎样收拾他,但想来想去还是没什么好的办法。
何煦:“喂,你知道食堂在哪吗?跑这么快。”
陈墨:“不要你管。”
“真的假的?”
“真的!”
何煦听见见陈墨这么严肃的答案,赶紧跑过来拦在人前面,“你忘了我们昨天的约定!”
“嗯,忘了。”陈墨面不改色的答道。
前面是一条小路,两边全种了桃树,上面已经长出了小小的粉嫩的花苞,几个穿着时髦的小姑娘正在树底下摆着剪刀手的造型,等着同伴拍照。陈墨加快速度往那个方向走去,何煦见状立马跟了上来。
“你怎么知道是走这条路的呀,一定是事先问过人!”何煦很惊讶。
“前面一百米处就是我们学校鼎鼎有名的桃源七号餐厅。”
“为什么是七号而不是一号二号三号呢?”
何煦在陈墨耳边孜孜不倦的念叨着,哎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这么婆婆妈妈呢。
“你知道吗?有一个大惊喜在等着你。”何煦夸张地比着手势。他的脸白白净净的,穿着一件巧克力色的毛衣,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