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研究心理学的吗?”田钺皱着眉头笑了一声。
“当你有大把的时间,总要找点事做,学点以前没空学的东西不失为一个好选择。”把牙签c-h-a在水果上,递过去,看着对方慢慢吃了一块,肖雨泽略微放下心来,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说真的,找点事做吧,有事可做,人才不会发疯。”
“我怕是等不到发疯就先死了。”
“死没那么容易的。”
“我不是你,我不认命。要么死,要么出去。”
“出去了之后,你的情况会更糟。狼种到处都有,要是在外头遇上了……就会发生我最开始发生的那种情况。”
“照你这么说,我现在还得感恩了?这算是保护我了?”
“客观来讲,真的就是这样。”
突然间就一口也吃不下了,田钺放下保鲜盒,两手指头c-h-a进头发里,痛苦地抓挠着。
“我不是来做说客的,从根源上,我和你都是普通人,我希望你能离开。可目前而言,你真的离不开,如果你真想走,至少也得保持理智,别急躁,想好策略再行动。懂我意思吗?”
“……你会帮我吗?如果不威胁到你的安全的话。”试探性地低声问着,田钺看着对方那和自己一样的,黑色的眼睛。
“也许吧,不过……你至少可以放心,你真想逃,我绝不会给你告密。”
对于这样的答复,他最终选择了相信。
头脑因为发烧还胀痛着,越是思考这种大问题越是加倍的胀痛,终于放弃了,他重新拿起保鲜盒,机械性地吃着里面的水果切块。
“其实,高级狼种囚禁鬻犬,也算是个历史残留问题了。强者总会有些控制狂,这你是知道的,我看书上记载,说是五六百年前就开始有这个传统。”肖雨泽边说,边无意识地捏着自己的耳垂,“那会儿还没有针剂,都是草药,不管是促使怀孕的yw,还是……hzq。其实都是从草药里提炼出来的,口服要好久。”
“是吗。”对此不太有兴趣,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听着,田钺反复琢磨的是对方的前半段话,“控制狂这个,我懂。”
“因为?”
“因为我就是。”苦笑着,田钺咽下甘甜的蜜瓜切块,“员工不听话,我会想尽办法折腾人家。”
“你在公司里,职权很大吧。”
“总监。”
“仅次于后台老板?”
“嗯。”
“爬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吧。”
“就别提了……”真的不想谈那些已经毫无意义的,充满着权力和利益倾轧与勾心斗角的过往,田钺本想换个话题,却在无意间一抬头,看到了对方耳根附近一块伤疤,“你那是……”
“嗯?喔,这个啊……”明白过来田钺说的是什么,肖雨泽脸上有了几分悲哀的神色,他摸了摸那块触感不一样的皮肤,低垂下睫毛,“蒋鸢给我留的纪念。”
“他打的?”
“熨斗烫的。”
“……”
“我说要曝光狼种的那天,他在熨衣服,谈崩了之后就顺手给了我这么一下。说起来,狼种的力气,是真的很大,急了眼,打起架来,我根本不是对手啊……”语气听来轻松,然而表情说明了一切,但肖雨泽并不想总纠缠在自己的过去上,他做了个深呼吸,看着田钺,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田先生,我当初就是因为压不住火气,脑子一热,才犯了大错,才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所以,我劝你一句,别让自己失去理智,不管怎样,都保持冷静,我觉得……有朝一日,说不定你真的能有办法,从狼群里平安逃出去的。”
“谁知道呢。借你吉言吧。”扬了扬嘴角,却不像是在笑,田钺一声叹息,放下保鲜盒,格外疲惫地往床垫上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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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第九章∞
骗一个人,比骗一群人困难,但取得一个人的信任,比取得一群人的信任简单。
这句话,田钺琢磨了很久。
这句话,是鹿瑶光对他说的。
就在问他是否想回到管理所去之后。
是的,鹿瑶光来过一次,这是白已然的功劳。那天回去之后,他把整件事详详细细对他的鹿爸讲了一遍,然后在对方惊异的眼神中耸了耸肩。
“所以您看,这可怎么办呢。我知道家里这么大的事儿我和人云都没资格参与,但这真的……太危险了,定力不好的,不戴口罩的,全都会中招……”
“更何况,对未然的风评也不好。”搭话的,是旁边坐着的白上林,那张明明就和哥哥白子虚一模一样的脸,却没有北狼王的狂妄和煞气,神情很是镇定平和的男人一边翻书一边推了推鼻梁上的花镜,“他可是雷打不动的新狼王,养个鬻犬在家,成何体统,说出去了,简直就是给整个北地丢脸。你等着瞧吧,冬狼王跟吴越王的讥笑眼看就要到门口了……”
“得了,看你的闲书吧。”越往后听,就越发现自己的伴侣根本就是在学白子虚的语气和态度,抬起手无奈地轻轻推了那已经开始忍不住笑的男人一把,鹿瑶光看向儿子,“我是希望未然可以把田先生送回来的,可说实话,他要是真的就是不听,没有任何人可以劝得动他。从古至今就不存在会听人劝的帝君,连狼王的话他都不听,北地能找到比白子虚还强的?”
“可是白子虚听李思玄的呀!白未然也是跟李思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