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对上他,她的自制力其实很有限,总感觉……时时刻刻都在被诱惑。
凑近他的时候,她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让自己不亲上去。
五年前,他至多只是一个长相过分出色的少年,但现在,他已经是一个男人了。当面细看他的五官轮廓,深了许多,较之当年更为致命。
更何况,还是一个处在事业上升期的当红艺人。
“师兄,他是演员,我觉得很好。”代如亦把梅子酒喝了一小半,“但他还是个明星。”
代归澜挑眉,“那又如何?”
代如亦道,“如果他不做这行了,那我还粉他什么。”
代归澜忽然笑了,握着书拍了拍代如亦的脑袋,戳穿了她,“我说的不是这个。”
代如亦挥开他的手,也不否认,片刻之后才道,“归澜师兄,他还很年轻。”
只有说正经的大事,代如亦才会用上这个称呼。
他上一次听见代如亦这么叫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代归澜瞥她一眼,但笑不语。
代如亦把酒杯攥在手里,望向屋外,月色很薄,算不上好看,房檐上的风铃叮叮咚咚,她一眼就找到了刚才刘笑阳站在院中的位置。
半晌,她自顾自笑了笑。
代如亦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刘笑阳,是在五年前的厦门码头上。
那时候她住在福建泉州,代归澜交友广泛,说是一个导演朋友新剧开机,是和茶道相关的主题,想做得精致讲究一些,缺个礼仪指导,一来二去就找到了代归澜头上。
代归澜天性惫懒,无拘无束,当然不想去,但又不好直接拒绝,所以就以离得近为由让代如亦代他去。
剧组上鼓浪屿选的时机不好,现在正是暑假,鼓浪屿上到了旅游高峰期,人山人海,很闹。
代如亦犹豫再三,按理说顺便帮个忙没什么,正好她有时间,但是她实在不想去看人头。
代归澜猜到她在想什么,老神在在忽悠她,“只是一部电影的几个镜头而已,你待上一两天就可以走了。”
代如亦将信将疑,但代归澜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直到剧组给她看了合同,她才知道被代归澜坑了。这哪里是一两天,只要剧中有茶具出现的场景她都得盯着,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她就要全程跟着剧组拍摄移动位置,少说也要好几个月。
代如亦杀气腾腾给代归澜打了电话,对方机智地关了机。
于是代如亦只好怀着不怎么美丽的心情坐上了去厦门的动车。
她在厦门住了一晚上,然后订了第二天最早班的船票去鼓浪屿,她打车到了码头。
排队进渡口和候船的时候,代如亦旁边站着一家三口,是趁着暑假出来旅游的。神采奕奕的父母和无精打采的儿子。
一家三口中的母亲看上去很有活力,手里拿着一张旅游地图和身边的丈夫热烈地讨论着一天的行程。
丈夫看上去则淡定了很多,耐心地听着她说话,研究了一下鼓浪屿上各个景点活动的起始时间,一条条地列出了个最佳方案,头脑清晰地分析完了所有行程安排。
妇人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地方,不满道,“但我想先去这里。”
丈夫温和地否决了,“我们到岛上的时候这里还没开,不如先去别的景点,这个排在后面。”
妇人被说服了,不情不愿道,“好吧,都听你的。”
代如亦颇感有趣,再加上这对夫妇就在她旁边,离得很近,所以他们的对话都进了代如亦耳里。
两个人一直讨论着,后面的儿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只是一声又一声地打着哈欠。
他穿着一身黑白的运动连帽衫和运动短裤,背上挂了一个黑色背包,衣服帽子拉起来罩住了头,看不见脸,没有站直但看得出身量修长,运动短裤下一双小腿笔直有力,一只脚的脚踝上绑着一根黑色的绳子,上面挂着一方小小的玉牌,温润的色彩把清瘦的脚踝衬得极为好看。
父母暂时结束了关于参观路线的安排,他又打了个哈欠。
妇人抬手重重拍了他一下,“早跟你说了今天要早起,你还熬夜打游戏!”
他也没躲,不吭一声挨了这一下。
妇人无奈,又问了一句,“赶过来也没吃早餐,饿不饿?”
他脑袋微微晃了下,应该是摇了摇头,“困得很。”
浓浓的鼻音,听上去就跟刚睡醒一样,但是掩不住清朗的声线。
结合穿着打扮,代如亦推测这应该是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
妇人没好气应了一句,“那就待会儿到鼓浪屿了再去吃东西。”说完又扭头继续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了岛上的景点。
登船的时候,精神很好的夫妇俩先代如亦一步上了船,慢悠悠没睡醒的儿子落后在后面,正好在代如亦后面。
代如亦有心让他们一家人一起走,往旁边退了些,让男生先走。
渡口海风很大,代如亦穿着一身素白的茶服长裙,裙摆被全部吹起来,临风的一侧紧紧地贴在腿上。
还好出门的时候把头发盘了起来,不然这会儿得被吹成什么样。
风直往脸上吹,代如亦被吹得冷了起来,纤长白皙的脖颈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她也想快点上船,侧侧身余光看见男生还站着不动,不禁催促道,“你先上。”
男生瞌睡醒了大半,回头看了看后面还有人等着要上船,长腿一跨,进了船舱,却不急着找位置坐下。
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