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刚刚出来,王爷就看着他,“怎么了?”
太医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夫人这是思绪过多,且失眠导致睡眠不足引起的,我给她开了开药。但是这最好还是孕妇自己调整好心态。”
“思绪过多?睡眠不足?”
他心里边念叨着边挑起帘子进了房间,面上不显,走上前帮睡着的她盖好了被子。
刚打算收回手就被她握住了,她一头的冷汗,眉毛皱得紧紧的,手开始抱着肚子,一会喊喊孩子,一会又喊喊王爷。
王爷神色不明地坐了下来,芳婷婷和嫣荷只有七分相像,剩余的三分差异在日光中格外的明显,此时她又闭上那双简直是和嫣荷一模一样的眼睛,成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是他没有了以前的那样的不耐。
伸手推推她,她睁开眼睛,似乎对于他这时候来这里有些吃惊,
“做恶梦了?”
“嗯嗯嗯——”她十分委屈地点头,这副少女模样十分地生动灵活,也逗乐了他。
他的嘴角不自觉得弯了弯,很快就放下,消失得无影无踪,认真地安慰她,“不用担心,一切都有我,在这个府里,我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她又点了点头,那副全方面信赖的样子让他十分愉悦,肩膀上似乎都有了什么责任的担子,挺新奇的,不过不讨厌。
芳婷婷怀孕了,王爷跑去芳华苑的次数只见多不见少,她每一次出来的时候,身后都跟着几个经常跟在王爷身边的侍卫,有人想和她接触送来的东西总要检查一番。那些等着她失宠,等着看她的孩子没了的人都没了这个想法。但是心里还会酸溜溜地吐一句:再怎么得宠还不是一个可怜的冒牌货。
秋华渐去,寒冬将至。
早晨起雾了,路上又在昨晚的时候生了一层薄冰,有些滑,路中央的轿子却是四平八稳的。
王爷坐在里面闭着眼睛,想到上完早朝之后,皇兄拉着他询问芳婷婷肚子里的孩子,要他这段时间千万不要再糊涂多情了,一定要保全这个孩子,他也是老大不小了。
进芳华苑的时候,身上还有着未散去的冷气,他避开了芳婷婷扑过来的怀抱,在她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暖壶,感觉身上的冷气散了,才去抱她。
“都快当娘的人了,还跟一个孩子似的。”
她转涕为笑,还轻轻敲了他的胸膛一下,发出撒娇的声音,“王爷~”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这样的相貌,这样的神态,真是太像了,如果她一直是这样的话,自己不介意一直养着她,给她所有的恩宠。
他看着她害羞低下的头,眼睛越发迷蒙,却没有看到她眼皮掩下的一幕恨意。
“王爷,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
那就好。
午夜惊醒,王爷做了一场梦,梦见嫣荷问他,问的也是那一句,“王爷,你喜欢我吗?”
“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其实他已经回答了很多次这样的答案了,但是他认为起码在嫣荷面前他的回答是真挚的。
嫣荷却不信,脸色苍白冰冷地像地下钻出来的厉鬼,声音尖锐地指责他,“那你还让其他的女人搬进我的芳华苑,让她怀你的孩子。”
那声质问就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耳朵上,他猛地惊醒了。
灯烛还未燃尽,房间里昏黄一片,耳边女人皱着眉毛的□□让他看了过去,和梦里相似,苍白的脸。
他吞了一口口水,才想起今天芳婷婷说晚上总是睡不好,自己主动留下来陪她,伸手将她推醒,类似痛苦挣扎的□□终于消失。
他的心里却是咯咚一下,芳婷婷的那双眼睛本就和嫣荷十分相似,睁眼望向自己的一瞬间就好像嫣荷在看着自己。本来就是因为她和嫣荷十分相似,自己才宠幸她,今天晚上做了这样一场噩梦,再看着这样一张脸,让他觉得十分诡异可怖。
他直接下床,在芳婷婷惊愕的眼神下面色如常地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睡着。”
穿好衣服,踏步而去,即使点了灯,外面依旧很黑,昏眩中,他的脑袋里都是那张冰冷质问的脸。
王爷一走,芳婷婷脸上就没有了丝毫的表情,她起身,打开窗户,将房间里的熏香换了一种。
夜色凉薄,房间里很快就充满了外面灌进来的冰冷气息。
夜色之下,哪家的公子成了心怀春意少女的英雄;又是哪家的公子许下了永不分别的誓言。
阳光洒下,哪家的小姐满心装着的誓言落了空;又是哪家的小姐凭白丢了性命。
你爱不爱我啊!
爱啊!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爱过的人太多,忘记了。
☆、王爷戴的绿帽子
程洁洁再次看见沈英的时候,沈英依旧是对她的态度依旧十分冷淡,好像根本就不是每晚都闯进她屋子里的黑衣人似的。
程洁洁心想,他怎么还不告诉自己他的真实身份,怎么还在玩神秘感。
猫爷说,“估计是怕告诉了你,你会破坏他的计划。”
程洁洁:“他告诉你的?”
猫爷连忙回答,“我猜的。”
程洁洁看着她神情复杂地哦了一声。
哦什么,难道你知道了什么?猫爷心中想,但是又不敢问出口。
“唉——”
直到有一天夜晚黑衣人突然来找自己,说是要带她离开,程洁洁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我还有大仇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