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正进来了几个身穿绯色盘领窄袖大袍的官差,立时便将这几个地痞擒住:“就是你们私闯民宅砸人财物?”
哪里想到竟还真有官差来,那几个地痞早吓瘫了,都指着那正要往外溜的妇人一叠声道:“不是,不是,是她,是这刘寡妇给了我们银钱让我们做的!”
被指认,那刘寡妇竟跑了起来,只是她个妇人能跑多远,片刻就被官差捉住带去了衙门。
方才围观的众人也都跟着看热闹去了。
外头乱糟糟的,曲玲珑没心思管,一心只在坐于地上之人身上。
李仁守喘着粗气,衣裳都被扯的烂了好几处,手臂上还被划了道一寸来长的血口子,此刻正流着血。
曲玲珑托着他的手臂使劲的扶他起来:“李大哥,你怎么样?我……你先起来坐会子,我去找大夫来!”
那嫩白的素手正握着他的手,是那样的滑腻柔软,鼻间满是她的幽幽香,李仁守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儿,呼吸更为粗重了。见她扶起他就要走,脑中一热,大手一合便将她的柔荑紧紧攥到了自己手心。
以为他还有哪里不适,曲玲珑赶忙顿住脚步,转过脸看他:“李大哥还有哪里不好?”
那绝艳色就在眼前,吐气如兰的问他哪里不好,李仁守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侧过脸不敢再看她:“没,没,小伤,女……女郎不必去了。”
他虽侧了脸不敢看她,大掌却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旁边有人忽然咳凑了声,含蓄唤道:“奶奶!”
始听到这声称呼,曲玲珑便是一怔,这才注意到门侧站了一个婆子,蜜绿散脚裤,外面罩了件宝蓝缎心天青缎滚满身洒绣的马甲,头戴石青桃尖镶豆绿云母石,很是气派。
竟是崔嬷嬷!
作者有话要说: 我去自挂东南枝了……
我都嫌自己又短又断了,今天开始抽出一切时间存稿,希望以后不再断……恩……少断点更!
☆、你想去哪?
竟是崔嬷嬷!她竟然没有跟着顾西臣一道离开!
曲玲珑心下惶然说不出话来,原来顾西臣还留了人来看着她!
有人在,李仁守这才回过神,忙着松开了握着曲玲珑的手,一时脸红脖子粗。
看了李仁守一眼,崔嬷嬷走上前,矮了矮身子:“奶奶受惊了!”
心中翻腾,面上却不敢显露,曲玲珑只敛了眸子摇了摇头,转过脸看向坐在交椅上发愣的李仁守,他的伤口还在流血,这会功夫已经将半个手臂都染红了。
曲玲珑看的心惊,也顾不得去找大夫,匆匆嘱咐了句:“李大哥稍坐,我这就去打水、拿药膏来。”
她心中着急走的也快,李仁守想让她不要忙了,手伸到一半她就已经出了堂门,只得作罢,望着门口一时出了神。
崔嬷嬷看的冷哼:“你这粗鄙的汉子,好大的贼胆儿!我家奶奶岂是你这等腌臜之人能肖想的?”
“你家奶奶?”因着曲玲珑在身边,李仁守一直头脑不清楚,此刻闻言方回神,一时心都顿了下:“她……女郎她不是……她未曾被休吗?”
崔嬷嬷皱眉:“什么休不休的?我家爷是靖国侯府的小侯爷,他将奶奶看的比眼珠子还金贵,你该庆幸今儿个不是我家爷见到你放肆,不然你那条臂膀算是甭想要了!”
闻言李仁守如遭雷劈,面色瞬间就白了,她又嫁人了吗?这次他又晚了?
曲玲珑端着药盘回来之时,李仁守已经走了,只剩下崔嬷嬷站在堂中。见她回来,赶忙上前接她手中的物什。
避开她的手,曲玲珑皱眉:“李大哥呢?你让他走的?”
崔嬷嬷忙摆手:“老奴怎会,是他自己走的。”
不想同她再多费口舌纠缠这个问题,曲玲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药盘放到唯一完好的红木方桌上问道:“你怎的未随爷一道回京?”
崔嬷嬷笑道:“爷不放心奶奶,让老奴在这儿时刻照看着,多亏了爷想的周到,今儿个可不就碰上了。”
“恩”了声,曲玲珑看她:“你住在哪里?”
崔嬷嬷道:“爷早前就将这县中方大户的宅子买下了,几月前来给奶奶的聘礼便是放在那儿的,老奴和几个丫头小子也都住在那儿,日后奶奶若有什么事只管差人去唤老奴便是。”
不是住在她隔壁,像那人一样日日窥探她便好,曲玲珑松了口气,待再探探口风,曲堂礼正带着碧落一道急匆匆的进了门。
家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早有人去铺子里告知了曲堂礼,此刻进来见屋中一片狼藉,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玲珑啊,可有伤到你?”
曲玲珑忙摇头,将事情说了一遍。
曲堂礼听得直皱眉头:“这刘寡妇确实在铺子中买个宝蓝石祥云纹饰镯子,可是这镯子是是上好的品相,怎会是她拿的那样暗沉的颜色!”
所以这个妇人是故意找茬闹事的,曲玲珑正待宽慰他,站着旁边的崔嬷嬷忽然道:“那几个泼皮显然是有心的,曲老爷放心,老奴已交代过,那县丞定不会轻饶了他们!”
曲玲珑听得一惊,竟忘了她!
“老奴?”果然曲堂礼转过脸看她:“你是?”
见崔嬷嬷福了身子正要开口,曲玲珑赶忙上前扶住她往外走笑道:“多谢崔嬷嬷出言相助,您刚不是说还有事吗?快些回去罢!”
崔嬷嬷不敢忤逆她,顺着她往外走,只疑惑:“奶……”
“不许叫我奶奶!”她刚唤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