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被忽视。
这样一个娇滴滴的清秀女孩儿,无声藏匿在这训练场中,长翰或许是知晓的,但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但是如果,她是在说谎呢?
“哼,我可是把你们的对话都听得一清二楚的呢——‘那便约在一个小时后,就在这里。’”流柠淡然地重复一下止弥夜的话,忍住笑意看着他,似乎是想看他会有何有趣的反应。
但止弥夜面上波澜不惊,恢复了冷静:“我会留下来,听从安排的。你说暗营划分为五支队伍,那么我算是?”
“方便起见,就编入我的一队吧。”长翰无视流柠瞬间变化的表情,沉声道。
“好。我也同他们一般,唤你‘队长’?”
“不必,还是直接唤我的名字。只是暂时编入,也不必太过正式死板。而且现在你也只是认可了我的实力,还没有完全信服,不是么?”
“你看来很清楚。”
流柠看着二人这样快和好如初,并肩交谈,并且明显地在忽视她,不由愠怒,又不好发作,只得两三步跟上二人,像个乖乖的小尾巴,心里不知在动什么念头。
流柠到底也不是普通的学员,而是同等级的队长,长翰不能真的全然无视她,任她在后面怨念地跟着,于是走了没几步,长翰便出言道:“你不是去训练了么?又跑了?”
“复习隐匿身形的训练呀,我可没有偷懒,不像某人。”流柠揪着裙摆,也不顾是否会把裙子弄皱。
长翰想了一下,说道:“明天便是一队与三队混合训练的日子,事情都安排好了?”
“有那位在,还轮不到我安排。”流柠显得有些郁闷。
“让魏老劳心了,你也不能丢开不管。”长翰蹙额,语重心长地说,“毕竟……”
“好嘛,我归队就是。明天见,不许溜了!”流柠一咬牙,挥手告别就跑。似乎是相当活泼的女孩儿。
“明天?”止弥夜问。
“明天恐怕你还不能入队,混合队伍是比较麻烦的,而且……我会让你旁观,熟悉一下流程。”
止弥夜点头,也并不着急着融入。现在他与长翰算是认识了,但是对于其他还是知道得太少。初步估计,这一个月,并不会白费,也许他真的能找到新的学习方向,更好地发展自己。
夜晚,躺在可以称为简陋的木板床上,止弥夜唤出了一直跟随他身边的贴身侍卫:“穆靖,你怎么看?”
穆靖半跪行礼后,立在床边,坦白道:“长翰所展现出来的武技招式,已是钻研地相当纯熟,绝非半道出来的偏门歪路,应当是相当成熟的正法。我虽未亲眼见过,但大致能猜测到是属于正规军队的模式,并且有所变动,更加复杂。”
“你说,我何时能够达到长翰的水平?”
“长翰与您一般年岁,您在成长的同时,他也在成长。而且他自从便存在这种艰苦磨砺的环境中,韧性更好。”
“如果抛掉神术,我可能根本不是对手。但是神术既为王室立足的根本,断不可能因为一时意气而放弃,这是我本身的力量,没什么可纠结。综合素质么……长翰等人,绝非一日而成,我也不是资质平庸之辈,广为学习,假以时日,定能成为精锐。只是……”止弥夜蹙额,想到了别的事。
“殿下的努力一定会有回报的。”
“我看起来,还是个孩子么……”止弥夜叹了一下,抑制住自己思念王宫的念头,也尽力避免对现下所处的简陋环境产生反感,闭眼准备休息了。
穆靖息声,静静守卫在一旁,不让任何事物打扰殿下安眠。
第二天一早,天空还未亮得明朗,止弥夜便被哨声惊醒了。还有些怔忪,穆靖便已递上一套崭新的布衣:“殿下,请更衣。队伍要准备集合了。”
睡眼惺忪地摊开双臂,任由穆靖动作,不一会儿便是收拾完毕,朴素的一身,与昨日恍若两人。临出门时,止弥夜拽住穆靖的袖子,墨眸清明:“我自己来。如果我没有唤你,你就不必出现了。”
他不能再依赖下去了,要学着独立起来,靠自己的力量成长。长翰他们,可是无所凭借的。
“是。”身影再度隐于黑暗中。
待他到达训练场,两队都已经集合完毕。他找到了脱于方阵之外的长翰与流柠,二者身边不远还有一位老者,头发已然花白。
“止弥早呀。”流柠眉眼弯弯地笑笑,与他打招呼。她今日身着劲装,别样干练清爽,远远看去还以为是个好斗的男孩儿,充满干劲。
长翰则是点头示意。
老者视察完整个方阵,没有什么表情,目光忽然落到止弥夜身上,喝道:“你是哪一队的?为何不入队?”
声若洪钟,中气十足,震得止弥夜猛然一颤,下意识张口就要回话。长翰及时沉稳出声:“报告魏老,止弥由我擅自编入一队,不属于正式学员,无法入队。”
老者语气严厉:“新来的?”
“本……我是止弥夜,昨日刚来。”止弥夜面对外人习惯性地自称,到了嘴边又连忙改口。他不该随意说出身份,看老者的模样,即使说出来也未必会使他有所动容,怕是还会生出轻视之意。他身为王室之子,断不能表现得这样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