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焦虑无处诉说,同僚听说是府上是双生子后尽是艳羡。
搬进平郡王府的第一个新年,本应该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可是因为唐依依身子越发沉重,傅南生一切从简,免去了各府间的往来应酬。
傅南生整日提着心胆,丝毫不敢大意,他也是能不出府就尽量推了,唐依依时时刻刻都在男人眼皮子底下,就连今年的朝拜,男人也给她求了恩典。
无奈今日丞相嫁女,朝中众臣相聚,傅南生不好一个劲的婉拒,觥筹交错间,男人只象征的抬了抬酒杯,沾了唇角,却丝毫未多饮。
男人要是喝了酒,一身的酒气,晚间肯定就不能抱着府中那个小女子,她向来不喜酒味,有了身子之后更甚。
席间,傅南生碰见了久未见面的常煜柏,后者早已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了然地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与众人辞别后,岳阳楼下,久违的二人再次聚首,自是一番寒暄客气。
“……还未恭喜平郡王!”
常煜柏觉得眼前男人满脸的喜色,莫名刺眼,纵使心有不甘,转身之际,常煜柏依抿了抿唇角。
“前些时日在下偶然得了株百年古参,明日差人送到平郡王府!”
听人说妇人生孩子是件极其凶险的事,更何况华元公主怀的竟是双胎,想到那个娇小的身影,常煜柏定神看了看眼前男人。
这些时日傅南生确实四下搜寻了不少古参,只是都不甚理想,闻言很是惊喜,男人抬头拱手。
“那在下就先行谢过常大人!”傅南生顿了顿,不禁笑道,“待贵府喜添麟儿,平郡王府定当重谢!”
常煜柏不置可否,付之一笑,一人住城东,一人往城南,二人擦肩而过,终是分道扬镳。
又是一年春分到,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已然跟着唐依依度过了四季。
清风拂帘,温馨素雅的床上,女子侧卧着,此时双眸闭合,傅南生抬头静静看了看,渐渐收了声,满是静寂,一世安好。
男人俯身吻了吻女子唇角,女子熟睡的脸蛋粉嘟嘟,隐隐透着几分呆憨。
太医说,孩子们这几日就要出来了,两人在肚中越发闹腾,一直静不下来,闹得唐依依也一直睡不安稳。
可谁料那日似听到男人说话声,肚子里的孩子竟都安静下来了,傅南生干脆拿了本《三字经》,每日慢慢读上一遍。
此时,唐依依又沉沉地睡着了,她知道自己只是睡着了,可是这是哪里呢?入目白茫茫一片,女子心头茫然,奋力往前跑,想要摆脱这困境。
忽而,女子眼前出现了惊奇的一幕,眼前的人竟和她一模一样,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恬静。
“她这样半死不活,不过比死人多了口气,和死人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个拖累,有什么可看的,再说,已经几年了,医生都说了,她根本不会醒过来!”
说话的是个衣着鲜丽的女子,相隔太久,唐依依依稀记得,这女人好似是她的继母蔡倩倩。
“妈妈,妈妈,我饿了!怎么还不走!”一旁的男孩不满地乱嚷乱叫。
“宝贝,这就走,饿坏了吧,等一下妈妈带你去吃披萨好不好?”
“我不要,我不要……”,男孩撒泼耍赖,“我要吃汉堡包!我就要吃汉堡包!”
娇艳的女子满脸笑容,低声耐心哄着小儿子,转身不由冷着脸,不耐的高声催促。
“没听到儿子他说饿了嘛,还不快走,赶紧的,瞎磨蹭什么呢!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非要来这种晦气的地方,可别吓着儿子!”
几人出门,正巧碰到了刚要进门的护工,男人不由低声轻语。
“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没关系,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不过,您是病人的……”
陈护工有些疑惑,屋里的病人来了好几年了,看样子还是个孩子,可她从来没见过有人来看她,今天突然来了一家三口,她不免有些好奇。
男人并没有出声,他隔着门框上的玻璃小窗,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孩,头也不回的走远了。
冷眼旁观的唐依依心头酸涩,像是察觉到了女子的满心悲恸,床上的女孩静静流下了一滴眼泪,无声滑落耳际。
唐依依心中尽是难过不舍,她急急的跑出房门,女子想让走廊里的男人回头看看,哪怕只有一眼……
一家三口的身影已然走远,房间里,女孩床头的报警灯乍然响起……
“回去吧,孩子,前尘往事,俗缘已了,莫再留恋!”
身后响起阵阵呼唤,女子尚未来得及细思,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而后陷入了莫名的混沌。
待女子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郡王府里熟悉的幔帐,女子初醒,尚未察觉周身变化,想到梦中情形,蓦然心下一抽,泪盈满眶。
“可是疼的厉害?”
床上的女子终于睁了眼睛,傅南生见状稳了稳心神,可见她只默默流泪,男人不由慌了心神,目光在女子面上不断打量。
产婆抬头看了看说话之人,午睡时,不想王妃先破了羊水,产婆本想将人移去产房,可平郡王却动也不让动,只让女子在内室生产。
满京城妇人生孩子,哪个爷们不是在外间候着,可男人却半步不离,想到王妃昏睡时,男人寒戾的神情,产婆缩了缩脑袋,罢了,由他去吧!
女子微微动了动,这才发现男人正紧握着她的手,怪不得这般暖。
“……扣子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