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仪韵似乎有些许的踌躇,顿了片刻,她才说道:“皇后娘娘可知道平湖茶楼有个浑名叫袁百变的艺人?”
“不知。”刘意映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李仪韵此时提起那袁百变,究竟是何意图。
“皇后娘娘去平湖茶楼,听这袁百变表演一回,便什么都明白了。”
听到这话,刘意映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去了便知。”说罢,李仪韵垂下眼眸,“皇后娘娘,可还有其他话要问民妇?若无他事,民妇想去看玉菁了。”
“你去吧。”刘意映见她不肯明说,只好放了她离开。
“那民妇退下了。”李仪韵行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刘意映看着李仪韵慢慢远去的背影,怔了片刻,然后走了回去,叫上秋霜出了门,直奔平湖茶楼。
到了茶楼门前,刘意映并没下车,只叫秋霜先去问问。一进门,秋霜便向小二打听那浑名叫袁百变的艺人。
那小二一听是来找袁百变的,忙笑着说道:“姑娘来得不巧,袁大家刚刚表演完了。姑娘若要听,请明日再来吧!”
秋霜一听,赶紧从腰间摸出一锭黄金,对着小二说道:“请小二哥帮我问问袁大家,可否为我家夫人单独表演一回。”
小二看见这锭金子,双眼直冒光,忙哈着腰说道:“请姑娘稍等,我去问问袁大家。”
不一会儿,小二出来回话说:“袁大家倒是愿意为夫人单独表演一回。不过,这表演费嗓子和费气,袁大家只能为夫人表演一小段,不知道夫人是否愿意。”
“行。”秋霜将金锭递给小二,说道,“那叫他快准备!”
“好咧!”小二拿着金锭,笑嘻嘻地跑了下去。
秋霜便转身出了门,将刘意映请下车。佯装成随从的侍卫一听刘意映要去茶楼听艺,异常紧张,当即打算进茶楼清场。
刘意映怕扰民,又想着应该没人知道自己的身分,听一回戏应该无妨,忙阻止了他们,只带了秋霜和两个侍卫进了茶楼。
小二见秋霜带了一个年轻女子进了屋来,知道她便是秋霜口中的夫人,忙殷勤地将众人带进了后院一间小屋里。很快,有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进了屋来,走到屋中,对着刘意映揖手一礼,说道:“小人袁昂见过夫人。”
“袁大家有礼了。”刘意映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慕名而来,专为听袁大家表演的。”
袁百变微微躬身,说道:“有件事,小人要向夫人说一下。这口技很是废嗓和精气,小人今天已经表演过两场了,精力已有些不济,所以,为夫人单独表演的这一场,怕是比平时短小些。若是夫人有意见,小人愿意退还一半帛金。”
“不用。”刘意映面带微笑,“袁大家随意表演便是。”
“那多谢夫人。”说罢,袁百变又行了一礼,然后走到案桌后,坐下。
桌案上,只放了一块醒木,一把折扇。
小二上前,用一屏幛便袁百变遮住,再将窗户一闭,瞬间屋里便暗了下来。侍卫见状,正在紧张地四处张望,突然,只听到一阵狂风乍起,接着便传来汹涌的波涛之声,慢慢地,有高呼低喊的人声,听起来,似乎是一艘渔船遇到了海浪,船夫们正在与风浪搏斗,将般开进港避险。有人大叫,听起来好像是船舱进了水,船夫们七手八脚地舀水之声,有物件倾倒的声音,还有人死命转舵,有胆小之人心怯大哭,还有人在大声呵斥。慢慢地,船似乎驶入了避风港,那风浪声渐小,有人欢呼雀跃,有人抚掌大哭,庆幸逃出生天。一阵喧闹之后,渐渐地,一切归于平静。
小二上前,撤去屏幛。袁百变坐在案前,案上只有一只醒木,一把折扇。
刘意映愣了片刻,问道:“先前那声音,可是袁大家一人所为?”
“夫人见笑,确是小人一人所作。”袁百变起身拱手道。
“一个人可以发出这么多的声音?”刘意映似乎不敢相信。
“这乃口技。”袁百变笑道。
刘意映心头猛然一动,问道:“那请问袁大家,男子可否发出女子之声,女子可否发出男子之声?”
袁百变顿了一下,说道:“那男子可否发出女子之声,女子可否发出男子之声?”
此话一出口,屋中之人莫不惊异不已。先前袁百变口中所发之音,与刘意映的声音简直相差无几。若不是亲眼看见袁百变的嘴唇在动,刘意映简直不敢相信世间竟然有此事奇事。看来,这就是李仪韵叫她来听袁百变表演的原因。难道,那天在书室中,与李仪韵说话的人,根本不是司马珩,而是一个与袁百变一样,会口技之人?
想到这里,刘意映站起身来,对着袁百变说道:“多谢袁大家!”便出了屋外,因为太着急,脚步显得有几分凌乱。
秋霜见状,忙上前扶住刘意映。
出了平湖茶楼,马车便向皇宫疾驰而去。
进了宫,刘意映没有回自己的凤仪宫,而是去了司马珩乾元宫。可到了乾元宫外,却被告知司马珩还在景阳宫里与群臣商议政事。
她当然不好去打扰他,虽然心中急切,只得怏怏回了凤仪宫。还未到凤仪宫门前,便看见司马妍与司马珏姐弟二人往凤仪宫而来。
看见姐弟二人,刘意映忙下了辇,笑道:“阿妍,阿珏,来找嫂嫂有事吗?”
司马妍一见到刘意映,忙不迭地跑上前,拉着刘意映的手,笑着说道:“嫂嫂,我正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