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条腰带,既然皇儿已经入寝,就叫宫女们带去给他也无妨。”
“哦?”萧彦挑眉笑道:“什么腰带?太后前日里凤体欠安,为何还要如此操劳?有什么需要吩咐织造所一声也就是了。”
贾太妃镇定心神,悠悠道:“本宫给皇儿亲手缝一条腰带,也是我为娘的一点心意,岂是织造所所能比的?”
萧彦笑道:“既然这样,本相也不敢阻挡太后,只是这腰带是否能让微臣赏鉴赏鉴?”
贾太妃心中大怒,可她知道萧彦多疑,如不让他看清楚,听明白,绝不会让自己送进去的。当下对宫女使了一个眼色,那宫女微一躬身,捧出一个红色的锦盒来。
宫女将锦盒递到萧彦面前,萧彦伸手打开,只见里头放着一条紫金嵌白玉的腰带,制作精良,异常华丽。萧彦笑道:“果然精致。”
贾太妃道:“既然这样,萧相国可否吩咐人将东西送进去了?”
萧彦依旧唇边淡笑,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腰带,轻声道:“好一条腰带,本相很想瞧瞧,这条衣带诏!”
话音一落,萧彦手指突然用力,一把将腰带死开。那宫女“啊”的一声惊呼,众人也都吓了一跳,。
破碎的腰带散落一地,萧彦低头,只见那腰带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诏书?
“萧相国这是为何?”贾太妃失声质问。
萧彦大惊,难道今日秦淮来,只吩咐贾太妃给黄帝送一条腰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这腰带里什么都没有?
秦淮这是要做什么呢?
萧彦阴沉着脸,突然转身道:“走!”
他身后的随侍急忙跟上,月色更沉,几处乌云密布天际,贾太妃悠悠叹了口气,望着萧彦那挺秀颀长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未央宫中。
☆、从此天涯
萧彦马不停蹄,一路行至刑部天牢。刑部分三座大牢,天牢、地牢、土牢。分别关押着不同级别的犯人,其森严程度也大为不同。天牢专门关押朝廷重犯,诸如谋反、欺君等大罪,内外各有九层铁门,可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萧彦剑眉深锁,实在琢磨不透,秦淮今日故弄玄虚,引我入宫,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算了,不管他这招调虎离山如何高明,只要白逸还在我手里,这一局棋,就还能下下去。
萧彦行至天牢,果见大门处已在申时后开启过,萧彦大惊,厉声斥问道:“为何开门?何人来过?”
那守卫见相国发怒,吓得魂不附体,跪地道:“启禀……启禀相国,是……是平西王爷来过。”
萧彦心头一凉,猛地一脚踢在守卫心口,怒道:“放肆!天牢乃朝廷重地,岂能随便放人进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侍卫颤声道:“相国息怒,相国饶命。小的也不敢随便放人进去,可是……可是王爷有天君令……”
“天君令?”萧彦眉头大蹙,天君令乃是大周的圣物,手执此令者,莫说是天牢,就是皇宫大内也出入自如,据他所知,天下就只有两块,秦淮从哪里得来的?
莫非是假的?萧彦神思百转,如今有一块在他手里,另一块在太后……
太后?
萧彦心中猛地一凛,难怪秦淮深夜求见贾太妃,原来他并非要让太妃给皇上传什么衣带诏,而是要这块令牌!
萧彦懊悔不跌,他千思万算,却没想到这一点。可再一细想,他又松了口气。秦淮虽有天君令,进得来天牢,但觉不可能从这里带走白逸。那么,他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萧彦阴沉着脸,问道:“秦淮人呢?在哪里?”
守卫战战兢兢地道:“已经……已经走了。”
“走了?”萧彦大是震惊,秦淮到底打得什么算盘,将自己引走,匆匆见了白逸一面,莫非他有什么话交代?
萧彦不放心,亲自走进天牢中审视,等见到白逸依然躺在牢里,才算是松了口气。
萧彦阴沉着脸,退出牢中,守卫关上了牢门,厚重的铁门层层叠叠,传来咿咿呀呀的机扣声响,仿佛隔绝了地府和人间。
随从低声道:“相国,咱们如今……”
萧彦阴沉着脸,道:“回府!”
萧彦回了府宅,爱妾连忙上前为他净手更衣。因一时匆忙,不小心扯住了他的衣带,萧彦有些不耐烦地斥道,“蠢物,真是蠢物!”
萧彦为人温文尔雅,爱妾们还从没见他这么发火,委屈的眼圈一红,萧彦撇开她的手,道:“行了,你下去吧!”
小妾低头纳了一个万福,转身出去,掩上了房门。萧彦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阴骘。
今日的事情,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自认为料到了一切,为什么还是看不透秦淮的举动?
他偷偷潜入宫中,为的是一块天君令,之后又让贾太妃拿着衣带求见皇上,扰乱他的视听。
他引开我,偷偷来天牢探望白逸,到底要说什么呢?要劫牢?
不可能,白逸那个榆木脑袋,这种事事先让他知道,只会添麻烦,秦淮没这么傻。
那他这一趟,图的到底是什么呢?
萧彦隐隐的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可却始终不很清晰。他绞尽脑汁回想今日的一切,半晌,他猛地站起身,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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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昨夜入宫,本是要交代贾太妃明日早朝之事,不想竟一夜未回来。青岚坐立难安,就这么绕着屋子走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