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在心里给洞察力满分的花顾白跪下了。
话也不得不吞了回去,她身后疑惑不解了好久的零尘也终于有机会‘重见天日’了。
“顾白。”零尘悲凉地笑了笑,往右边小小地走了一步,走出了被李袖春挡住的范围。
见了来人,花顾白抱住李袖春的手一紧,李袖春马上低头期待地看着他,希望自家夫郎可以因为这个惊喜,转移一下注意力,起码不要把心思都放在自己背着他去见毓家表姐这件事上。
不过花顾白没有如李袖春所想那般露出开心的表情,反而是嘴唇泛白,蹙着眉不语。
恩?莫非是不记得零尘了?李袖春想到的这个可能,零尘自然也是想到了,他马上把自己的身份介绍了一遍:“还记得我吗?我是零尘。”
花顾白浑身一颤,眨了眨他那双顾盼生辉的狐狸眼。
“当然是记得的,桃花楼的零尘。”
“我怎么会忘。”
他眼神迷茫了一瞬,松开了抱着李袖春的手。
李袖春清清喉咙,想要插嘴给花顾白解释一下来龙去脉,却听花顾白这么说道:“可你来这里做什么。”
“......”等等,自家夫郎这个语气是不是与‘故人’相见时的反应不太一样?
“......”这是被花顾白冷言冷语给噎住的零尘。
......
恨春把水果端来放置在桌上,好奇地瞥了眼这位听说是凤君旧时的男子。身为原来凤君安置在九皇女身边的眼线,恨春对凤君身边的交友圈还是比较熟的,她没听说过凤君在宫里认识过这个男子。
李袖春一把拽住了恨春,压低声音道:“你与我下去谈谈。”
她要好好与恨春谈谈为什么说好瞒着的事,不到一日就被揭露。顺便,给花顾白与零尘腾个空间,让他们好好叙旧。
恨春苦着脸,跟着李袖春出去了。只留下零尘与花顾白相对而坐,静默无言。
零尘是没想到顾白对自己态度会如此冷淡,花顾白是根本没打算开口。
“顾白,你,过得好吗?”零尘左想右想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气氛,只好把心里最想问的问题说了出来。“我听说宫里出了事,一直很担心你。”
花顾白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你知道我进了宫?”
他曾在桃花楼一事,李袖春理应是不知道的。而现在零尘出现,就代表了李袖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从零尘和妻主的相处动作和言语,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花顾白就能判断出这两人不是第一次相见。
他们之前在哪里见过?
他竟丝毫不知道。
这代表了什么?李袖春早就知道了他的一部分过去。
这是花顾白闷闷不乐的源头,而后的沉默他只是在脑中反复翻找着记忆,在思考到底是何时李袖春与零尘有了接触,李袖春又从他口里知道了多少自己的过去。
好不容易想到大约是有一次李袖春找自己要腰牌可能去过了桃花楼,那时毓柳闹上吊,他忙着设计毓柳和女皇,根本没有把控九皇女的去向。又听到零尘这么一说,脑子不停再次转动了起来。
不论是自己在桃花楼套取情报,又或是进宫接近女皇全都是九皇女的把戏。现在,眼前这个男子却知道自己进了宫......花顾白的脑子不笨,甚至比大多数男子聪明太多,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或许,最开始九皇女的底牌,根本就不止自己一个?
“我,我也曾被九皇女召见过。”零尘后来的叙说,无非是九皇女看中他歌喉让他进宫陪伴女皇这一旧事。与花顾白的推论相差无几,花顾白表情一变,缓缓靠在了椅背上。
“果然是她的作风。”花顾白释然一笑,含带笑意的眼眸中却没有多少温度。“或许,我会站出来自愿去皇宫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为她节省了许多功夫吧。”
零尘并没听懂他后面那模糊在口中的话,颇为在意地瞄看花顾白的神色,他心里奇怪为什么刚刚亲昵地称呼李袖春为‘妻主’的花顾白,此时此刻口中却是冰冷的‘她’。
“我过得很好,你不用内疚。”花顾白把所有的情绪波动都收了回来,垂下眼看着恨春放下的水果。他对零尘的愧疚毫不在意,事实上,对零尘的印象也不多,他能记住零尘无非是他的记忆好罢了。
“我方才听你叫九皇女‘妻主’,你们......”
这话一落,方才还冷淡甚至不耐烦的花顾白,面染薄红点头:“她是我的妻主。”他着重的把‘她’加重了音量,可是零尘怎么能听出来这里面的引申意味。零尘才不会知道这个她,不是九皇女而是李袖春。
只以为他是在表示肯定的零尘,犹豫了一会儿,“那,她对你可好?”
“自然是极好的。”
花顾白的语速实在是太快,几乎是零尘问出来的一瞬间他就作答了,连在脑里多想的时间都没用。零尘闻言微怔,再看了看顾白面上温润的神色,心绪忽然变得十分复杂。
零尘揉了揉手指头,“起初,我家妻主对我也是极好的。”
这话里的低落意味很浓,花顾白抿唇不语了。他刚刚听过了李袖春短暂的解释,知道零尘已嫁与毓家表姐了。
难得有了叙说的机会,又加上花顾白算得上是零尘难得的故人,念叨了多年的故人总算有了见面的机会,他嘴里的劝解也就说得更顺口了。
“可世间女子哪有不fēng_liú薄幸的?对你好不过是没有厌倦罢了,等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