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袖春忽然发现他的手一直在颤抖,一时松一时紧……心里叹一口气,仔细分辨,他虽然目带逼问,里面却透出一丝无措来。
莫非,在他心里,那个九皇女那么重要?李袖春从没见过凤君露出这种……该怎么形容呢,微弱而又祈求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李袖春下了一个决定,“我确实不是她。”
“不管你信不信,但这具身体确实是她的,不是什么冒名顶替或者被偷换,我只是一个幽魂附在了这个身上而已。你问我她去哪儿了,我只能说她可能消失了,也有可能还会把这身子抢去。你听过借尸还魂么?而我就是那魂……只是不知九皇女是死是活罢了,因为我附上来的时候听说她只是昏迷。”
察觉他忽然松开手滑落下去的身子,李袖春赶紧伸手捞住他,“凤君……?花顾白??!”
没有回应,那人如烂泥瘫在了她怀里,毫无生气。
“郎中,请你救救他!”李袖春一路狂奔,抱着昏厥不醒的花顾白,推开了医馆的大门。
郎中一看,“怎么又是你。”之前陪着别人送郎君过来,怎么的,现在又把自己的郎君送来了?现在的人……怎么一点儿都不会心疼自家夫郎的。
李袖春顾不上解释,一脸内疚的把花顾白轻柔放在榻上,“郎中,你先给他看看吧!”哪来的闲情去叙旧啊?她把凤君惹得昏迷不醒了!
看她紧张不似做伪,郎中勉强哼了一声,捞起花顾白的手把了把脉,这一把顿时就变了脸色。
她低头看了看花顾白,再看了看李袖春盯着自己的样子,挥挥手把李袖春叫出去,以过来人的语气道:“你这混丫头,即使夫郎不能受孕,你也不能这么糟蹋他。身体亏空,明显脾胃虚弱,看是以前没少用那虎狼之药。再加上,我观他似有伤在身,恐是一直没有耐心修养吧?”
被郎中一顿抢白,李袖春傻了,品味了一下她话里的玄机。李袖春忽然觉得信息量太大……她十分懵逼。
“不……不能受孕?虎……虎狼之药?”
“哎。真是,你万万不可这么折磨他了,不然他活不过十几年便要身体亏空了。”郎中说完,估计也是见惯了女尊国男儿的下场,也不想多说,叫药童去抓药。
李袖春连忙抓住她的衣服,不耻下问:“那虎狼之药可是春|药?这不孕之症可还能治?”
“当然是催情之药,这病症太久要想根治怕是不易啊。”郎中摆摆手,“你别拉着我了,领了药带你夫郎回去照顾,我这儿还有别的病人呢。”
看着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花顾白,李袖春捂脸……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皇家腌臜,会不会因为知道太多而被灭口?再一想,自己不是九皇女的事也暴露了,恐怕未来的日子更加不可预测了……
*
“我,我出门了。”李袖春把花顾白推到秦婶家照顾,如往常三日一样,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自那天摊牌后,她把花顾白从医馆带回来喂了药。但是花顾白醒来后仿若变了个人,对她不理不睬。即便没有再要掐死自己,但是时不时飘过来的目光也让李袖春心里发慌。
最后那封信她封漆还是寄出去了,花顾白也没阻止。
说她逃避也好,她白天把花顾白安排在秦婶家,自己用出去赚钱养家为借口,实则在外面闲逛。晚上才会把花顾白接回来,两人也不交谈,就是各睡各的屋子,表面上相安无事。
秦婶瞥了眼匆匆推门而去的人,叫了声:“哎!袖春!”
没叫住人,秦婶嘀咕了一声,把手上拿着的油纸伞停放在大门旁,抱怨道:“这人出门伞也不带,今日下田耕地看到许多蚂蚁在搬家,怕是有雨啊。”
已经养好身子的秦叔抱着肚子,坐在花顾白旁边的小凳上绣着小孩儿的衣物。“你两,闹别扭了?”他小声问道,同情的看着花顾白。
哎,之前还说两人感情好。现在看来,女人的宠爱也不过如此,这才几天就冷落夫郎了。
花顾白眼中平静,不温不火吐出一句:“没有。”
没有?明明两人三日之间没交谈过一句。
秦叔只当他是逞强,“你也莫要硬着脾气了。这女人是男人的天,像前几天你对她软一点,她就会多疼爱你一点。”
花顾白握紧手,心里冷笑。软?怪自己天真,竟因为一时贪恋温暖,故作不见那些误差的细节。他明明有所察觉的,却用卑劣的借口安慰自己……也许,也许,也许。到头来,得到的是一句:生死不知,魂魄不见。
……该去哪里找她?
他不敢对那具身体下手,因为确实连脸上的痣位置都没有偏移,那熟悉的身体是九皇女的。如果破坏了,她要回来却无处可依怎么办?
可她还会回来吗?他又要等多久?
在外闲逛的李袖春也不轻松,她这几日说是闲逛,也是在等冯封的来信。苦恼而又头疼,她现在是巴不得把凤君送回宫里了。
“哎小姐,你的信来了!”一个官差看到李袖春,挥挥手。这三天李袖春天天在这儿等信,已是熟识。
李袖春喜出望外,“谢谢大姐。”拿过信站在巷口边就开始读了起来,一目三行读下去,呼出一口气,冯封终于从皇宫启程来接人了!
放下了心事,李袖春这回有了闲心打量周围了,与那官差闲聊道:“今日怎么看官府的人格外多?”
“最近小镇里有那小霸王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