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如果不是他得罪了那暴徒,不知何年何月,她九皇女才能从这小贼手里抢回自己的身体呢。
……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听见了吗?
–“好像有人在敲棺木?”
–“开棺木!”
看来是听见了呢……
–“李袖春——”
她九皇女终于回来了……
扣着扑向自己的男子的腰,她贪婪的呼吸着这个世界的气息,睁开眼就看到了男子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她怀念的摸了摸。
“怎么改口叫我李袖春了?顾白,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九皇女,以前你不是都那么叫的吗?”
男子一僵,脸上似乎表现出了慌乱和震惊。
她轻轻抚摸过他那一双狐狸眼,但笑不语。
“九……皇?……女?”男子吃力地慢慢道。
她满意地轻颔下巴,从棺木里站了起来。
*
滴滴滴。
滴滴滴。
床上的女人不耐烦的把自己耳边一直滴滴的闹钟扫到地上,掀开被子顶着蓬乱的头发发呆。
吵死了,害她连个梦都做不好,难得做这种美梦呢!床上的女人嘀咕了几句,下了床穿上拖鞋,忽然一顿。
咦,奇怪,她刚刚做了什么梦来着?
抓了抓头发,女人耸了耸肩,算了,一个梦而已。
匆匆把自己整理好,女人把镜子里的雾气擦干净,露出一张清丽的脸来,她对着镜子里的短发女人笑了笑,“嘿,李袖春,新的一天开始了!加油!”
外面传来爷爷的叫声,“袖春,快来陪爷爷练字……”
李袖春应了一声,“来了来了!”随便梳了梳头发就要走,可是梳着梳着,手下意识向下多梳了好长一截。
……恩?她抓了抓空气一把,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觉得自己的头发应该再长一点?
她这是睡傻了吧,她明明留了好几年的短发了。
她摆摆头,推开门跑去了爷爷的书房,看到爷爷佝偻的后背,故意靠到后面要吓他。却被抓了个现行,爷爷转头瞪她一眼,“干嘛?想要吓我?”
“没有没有。”她瞅了瞅爷爷手下的毛笔,“让我看看爷爷写了什么?”她故意转开话题道。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
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李袖春一愣,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好半天才窃笑道:“爷爷,你这闺怨诗写的,莫不是跟奶奶又闹脾气了?”
奇怪了,怎么心里痛痛的。
爷爷冷哼,“怎么可能?你这臭丫头昨晚睡了那么久,一起来就冲爷爷瞎开玩笑,看来就是太闲了,过来跟我抄一遍千字文!”
……还是算了吧?
李袖春敬谢不敏的跑远,躲去厨房帮奶奶端菜。
“哎!这丫头,这刚出锅的菜烫着呢!”奶奶连忙要让她放下,李袖春却浑然不觉,摸了摸菜盘子,“烫?有吗?”
明明什么温度都没有……
“别管她,让她烫烫才好,多大的人了,还不懂事。”爷爷在一边冷嘲热讽。
李袖春想反驳,谁说她不懂事了,她明明就很棒了!可以一个人养活自己!一个人顶天立地不输给男人了好不好?
她把这话说出来,却惹得爷爷大笑,“袖春你不会是梦还没醒吧?养活自己?你才大三,都还没去实习呢,工作都没有,啥养活自己啊。”
……
…………恩?
李袖春看到奶奶担忧的伸出手摸摸自己的额头,“这丫头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一怔,怎么回事,她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什么顶天立地不输给男人,她什么时候这么激愤了?
真是奇怪,她可能真是昨晚睡多了吧。
确认李袖春没有事,奶奶拍了拍爷爷的后背,“别逗你孙女了,快去吃饭吧。”
一家人终于凑齐了坐在饭桌前,闻着香喷喷的饭菜,李袖春觉得日子真是平和的有些太虚假了……真安逸啊,还是家里舒服……
她眼疾手快夹了块肉放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冲爷爷道:“爷爷你今天不看电视了吗?”
“哦对对,看看电视听听新闻……”爷爷赶紧过去把电视机开开,奶奶就在这边替李袖春倒了杯热水。
喝下热水,李袖春却奇怪这热水怎么冰冰凉凉的,奶奶不会老糊涂连热水和凉水都分不清了吧?
她严肃了起来,“奶奶,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老人的身体,平时还是要多多关心一下。
奶奶却不肯,觉得医院去了就是乱花钱,爷爷看她们正在辩论医院到底去不去,干脆放下遥控器也过来加入讨论。
“去那儿干嘛,乱花钱!”
“哪有,该检查的还是要检查。”李袖春不理会爷爷。
一家子热火朝天的讨论,却没人听到电视里传来的一条重播新闻。
“昨夜在护城河处打捞起了一具女尸,经警方检查,该女子似乎是饮酒过多,失足跌落。女子年龄大约是二十岁上下,警方正在加紧调查中,暂已排除他杀的可能。请各位观众引以为戒,年关将至,新年饮酒的人也在增多,希望大家注意安全,请勿靠近过深的水域。”
李袖春看着爷爷脸红脖子粗跟自己争论,而奶奶笑眯眯的附和,心里有一瞬间的怔然。
真幸福啊,就像在做梦一样,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有说有笑的。
她觉得浑身暖洋洋的,脑子都堕落到不想思考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