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什么结果都无所谓?判刑也可以?”
宝心摇摇头:“我绝对不能被判刑。”
“现在知道怕了?”
“不是怕。如果我判了刑,那怎么还姜闯一个公道呢?”
黎嵩搞不清她的逻辑,也不想跟这个疯子一般见识,于是擅自提出了代孕的话题。他是从双方着想,觉得这件事对两边都有好处。从宝心这边来说,警方已经将整个事件来龙去脉调查得很清楚,并没按照刑事案件公诉,所以现在决定这个案件判决的是死者家属的举证是否详细,能否定性宝心的行为。从人情世故上来讲,如果宝心现在嫁了别人,就说明她对姜闯的感情没有多深,那么在法庭上也许就会减轻她出于报复故意杀人的动机,从而影响判决。就算真的判下来,如果她怀着孕,也势必要缓行。虽然这是个很坏很坏的办法,可是要是宝心接受了,总比就这样等着判决强。
从沈郁翔跟阿河那边来说,这样一个不投入感情,也没有其他目的的女人来帮他们代孕,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黎嵩当时觉得自己提出了最好的办法,虽然后来他为此懊悔得不行。
出乎意料的是,宝心本人竟然欣然应允下来:“行啊。我自己这样也没法生活,不如帮他们个忙,还有人养着,多好。反正,本来这个时候我也打算结婚的。”她说得轻描淡写。
“你想好了?这可不是玩笑。”黎嵩强迫她认真考虑。
“你叫他们来吧,我想当面谈谈。”
叶飒跟阿河得知姜闯死讯之后都倍感震惊。
因为在广告公司做了两年多兼职模特,叶飒与姜闯有过几面之缘,而阿河根本就不认识他,纯粹是个憧憬的学长,可两人都觉得,这个才华横溢的前辈死得太令人惋惜。两人回忆了上学时老师们无数次提到这位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学生所讲的琐碎,不住感慨。
“好人不长命。”黎嵩总结。
沈郁翔除了当年还投资广告公司的时候见过姜闯一两面之外,跟他没有任何交集,就没c-h-a话。
“现在找宝心谈形婚,是不是有点雪上加霜?”阿河很犹豫。
“她自己答应得倒很痛快,估计是考虑到了现实状态,不想坐牢吧。”黎嵩转述了宝心的话。
阿河想了想说:“不是,她不是害怕自己做牢,是认为如果被判有罪,就说明她为姜闯讨回公道的行为是非法的……”
沈郁翔皱着眉问:“什么意思?”
“嗯……姜闯为救人而死,那人却没有任何感激或者内疚。如果宝心被判无罪,车祸死亡就是意外事故。也就是说,害姜闯死亡的人也死于意外,这就是命运,符合天道的报应。如果她被判有罪,那就没有这个命运中的公平了……我说的清楚吗?”
三个人想了半天,似懂非懂:“这是什么弯弯绕儿?听着有点道理,又好像蛋用没有。”
“确实没什么蛋用。”阿河自嘲地笑笑:“其实有时候人面对这种极端的大事,总会试图找天理上的公道,胜过人间的审判。比方说,如果宝心为姜闯的死起诉那个人,法律最多判他负点民事责任吧?赔偿点钱就算了。但是一命偿一命,这才是命运的公平。”
沈郁翔颇不以为然:“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能认同。要是真是命运,那个人就应该没有任何争议地自然死亡,其中不能有人为的因素。她明显是去要做些什么,有了她的作用,整个过程就不能称为命运了……对不对?然后她还期望人间的法律能给她这个命运上的公平,这是不可能的。”
黎嵩和叶飒云里雾里:“所以你的意思就是,她是有罪的?”
“不知道,那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所以你不想让她代孕?”
“这根本是两码事!”翔不耐烦地挥挥手:“她做了什么是她自己的事情,跟我无关。我现在的情况巴不得赶紧找到个合适的女的解决形婚代孕,对付我妈。她要是同意我当然很高兴,就是觉得她自己刚失去未婚夫,有点可怜。”
“可怜不可怜也是她的事儿,没准儿还得做牢呢。如果这事儿成了,她提早怀了孕,不用坐牢,不是双赢吗?”黎嵩说。
“我跟你说了这是两件事儿,你别老掺合到一起好不好?”
黎嵩也不耐烦了,他只关心整件事情的进展,不想把问题分得那么细:“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就说同不同意吧?”
“如果阿河没意见,我就同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阿河身上。
阿河叹口气:“我没意见。”
于是,他们开始制定起形婚中的规定来,比如婚前财产公证、婚后不得互相干涉等等……阿河看了两眼就走了,他实在受不了,虽然就是个形式上的婚仪,可怎么感觉真的把心上人拱手相让与人似的,怎么想怎么难受。
跟宝心见面那天,为了避免尴尬,黎嵩和叶飒都避开了,只剩三个当事人面对面坐着。阿河本想就姜闯的事说点“节哀”之类的话,但看宝心似乎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把这些都咽了回去,任由沈郁翔直奔主题。
宝心大致扫了一眼沈郁翔制定的合约,挑起嘴角笑了一下:“其实只要办了真的结婚证,除了婚前财产公证,这张合同在法律上就等于废纸一张。”
“我明白,这张纸并没有法律效应,只是我们既然做交易,就要有个行为上的规范。如果超出了这张纸上的范围,我们就要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