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了。”
两人进了前厅,刘偲瞪着跪倒在地的老妇人,冷冷地道:“李妈妈,你既拿了银子,做什么还来这儿?”
李妈妈闻言,膝行到刘偲的跟前,匍匐到他脚边道:“少主,您行行好,放表姑娘回去看一看大太太吧……现在大太太病情加重,整个人眼看着越来越憔悴,我家闺女彩锦因着做了这桩亏心事,简直觉都睡不安生了,现在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我这做娘的看的都心疼。”
话还未完,刘偲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既拿了好处,就只管做个闷声葫芦罢了,李妈妈自当回怀府做事,至于表姑娘上了哪里,又与你何干?”
却说刘少主与表姑娘的事儿,这李妈妈也是有所耳闻,这人纠缠了姑娘那样多年,终于是让他得了逞。
只不过此时也不是想这些事儿的时候,李妈妈为了自个儿的女儿和大房的太太,少不得还是要与虎谋皮,于是抽抽噎噎地将怀府大房的近况一一道来:
原来自从泉瞳玥走了之后,大房也在四下打听,表姑娘究竟是拜访了哪位故人?怎地接连是十日过去了,还不见回府?
这起先几日大家倒也还镇定,过了约莫一周之后,泉氏的病情每况愈下,怀家大爷便有些着恼了,他指派管事儿的将名卉院那一日当值的所有人,统统都提溜到正院里细细盘问。
知情人因着收了好处,自不会说,不知情的人,不知原因,自也不会说。于是来来回回审问了好几次,也是无果。
只不过表姑娘一日未归,这名卉院里的下人都不好过,大家镇日被人盯着做事,一个个都兢兢战战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然而就在事情一筹莫展的时候,那二房的嫡长女怀婷玉突然回了怀府。
这怀婷玉一回来,就开始哭天抢地的喊着要家里为她做主,若是这事儿不能解决,她便常住在怀府,再不回李府。
你道是为何?先前说过,九月十九乃是先祖娘娘生辰,李家郎君带着如玉小妾去天后庙上香,怀婷玉硬要跟过去。哪知一行人站在露台下面看百戏的时候,因着人潮太多,怀婷玉被挤的重心不稳,推了那小妾一把。
小妾一时间没站住脚,歪倒在地,她在地上哼哼了两声,半天也没起来,李郎赶忙去扶,怀婷玉以为她装娇卖俏,正要敲打两句,想想毕竟在外面,闹将起来也是难看,于是忍了下来,自不提。
直到回了李府,怀恨在心的怀婷玉,在吃晚膳之前,又说要给小妾立规矩,让她跪足半个时辰才能用饭,哪知还没半柱香的功夫,那小妾身下就流出血来。
原来这小妾已有两个月余的身子,又怕被怀婷玉知道了不让生,便偷偷瞒了下来,毕竟这正室还没孩子,哪可能准她一房小妾先生?
只不过这怀婷玉已经嫁入李家四年了,至今无所出,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小妾怀上了李郎的孩子,竟然又被怀氏折腾掉了,这哪里还肯依?李郎气的当场就掌掴了怀婷玉,说她不懂事,既无出又善妒。
却说那怀婷玉毕竟也是文氏娇养长大的贵女,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时就收拾包袱回了怀府让爹娘为她做主。
只不过她也不知是受了气意难平还是如何,竟然将在天后庙里碰上了泉瞳玥也拿出来说道了一番,这不光是说了,甚至还添油加醋地说大房的表姑娘不知羞耻地同一名男子私相授受,两人歪缠到一起,好不知羞耻。
那文氏本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听到自家女儿说了这些,赶忙就到正院来同泉氏说:“大姐,婷玉今儿个碰到玥儿了。”
泉氏闻言大喜,赶忙半支起身子道:“玥儿在哪里?可能叫她来见一见我。”
那文氏一听却是面有难色地道:“你家玥儿……同那两年前来求亲的刘公子打的火热呢,都不想着家了……”
泉氏听罢,啊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便昏死了过去。
至今还未醒来。
第129章相思成寸断(中)
实际上泉瞳玥在怀府临走那夜也是犹豫再三,最后几乎是被彩锦给拽上了马车,再送到刘偲跟前来的。
虽说李妈妈收了刘偲的银子,可那彩锦毕竟是在怀府长大的,如今见大太太因着重病而镇日起不来床,这心里头哪能没有个忐忑不安的?
连日来,彩锦日日盼着刘少主早些将姑娘放回来,哪知这都过去十日了,表姑娘没能回来,倒是那二房嘴上没个把门的大女怀婷玉闹回怀府来了。
彩锦是亲眼所见,大太太被二房两母女所说的那些个难听话给气咯了血。
一时间,不安、惊骇、焦灼与愧疚,种种情绪充斥在彩锦的心间。她甚至夜里也为了这些个事儿而睡觉不着,于是便披了件衣裳,爬起来挤到李妈妈的炕上,与她老子娘商量了一番,李妈妈这才再次寻到刘偲的宅邸来了。
刘偲耐着性子听完了前因后果,其后只沉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握紧了双拳。
难道真要将玥儿送回去?
刘偲忆起昨日在天后庙里头,那怀婷玉尖酸刻薄的模样:“你问我,我又找谁问去呢?大婶娘在家里生着病,你不好好儿照顾,还跑去旁的地方耍。真是枉费大婶娘往日里那般疼你!”
这女人如今就在怀府里头兴风作浪,谁知道他放了玥儿回去,会被说成什么样子?
泉瞳玥是他心尖上的人儿,放在嘴里含一下都生怕她化了,捧在手心都担心她摔了,他哪里舍得让她受这样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