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章,说的就是两人失踪三个月究竟去了何处。
那伍鹏与张捌担心这对儿苦命鸳鸯真的双双亡命,自也不敢耽搁,赶忙打马往外走。七风则是收拾完了贼匪之后,对着不远处原地驻扎的骑兵发了信号烟火。
待将士们匆匆赶到,略略交代了几句,这才打马朝伍鹏等人追去。而那些惨遭贼匪凌虐的驼队旅人,终于获救,也知道了大名鼎鼎的七将军。
却说伍七捌三人,带着两个身受重伤与身染重病的人,一路灌输真气,只日夜兼程,换马不换人地朝北地而去,越过那白脊山脉,出了鹤洲关,终于到了镜北。
因着刘偲自出生便服用圣药,体质异于常人,将他体内的“铁莲花”统统取出之后,不多几日,也就大好了。
真正棘手的,正是那高热转成急肺病,一直昏迷不醒,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泉瞳玥。
泉瞳玥因着心思重且少眠,气血两亏,身子积弱,难以长寿,其后覃舟以刘偲之童阳血辅以珍稀药材制的药丸子,竟也被她拿去给泉氏服用了。
泉瞳玥在大漠遭了大罪,表面上看着还是那玉如美人的模样,可内里就好似崩塌的堤坝一般,越发地衰败。
如今的泉瞳玥,正是那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只是得了个小小的高热,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覃舟无法,只能先去镜北王府的库房里,找了清峰雪山野参、归命丸、大还丹等强保住人性命的药物,先吊着她一口气儿,方才能空出手来好好想一想,如何根治她这积弱的病症。
刘偲从外面进来,见泉瞳玥高热惊厥,睡了三天也不见醒,心里难受至极,只觉刚刚愈合的伤口统统都一起复发一般,浑身疼的厉害。
刘偲坐在床头,将大掌伸入被褥里,轻轻握住泉瞳玥的柔荑,另外一只手则是轻柔地替她拂开了脸上的发丝,而后又拿额头去贴着她的额头,鹰凖般的眸子里,焦灼与担心不容错辨,他痴痴地道:“玥儿……你怎么还不醒呢?”
这时两名丫头端了一盆子掺了薄荷叶的水来,对着刘偲道:“覃少爷吩咐过了,姑娘须得每日擦拭身子退热,还请少主回避一下。”
“我来就好,你们都下去吧”刘偲抬手接过那盆薄荷水,便不由分说地将人统统赶了出去。
刘偲抱起柔软无骨的泉瞳玥,让她靠在自个儿的怀里,而后便轻柔地将她的衣衫逐一褪去。
擦拭身体这般亲密的事儿,饶是伺候人的丫头,他也容忍不了,她的身子,只有他能看,也只有他能碰触。
刘偲拿起盆中的棉布巾子,拧的半干,这才覆在泉瞳玥那莹白如玉的身子上,慢慢地擦了起来。
若说刘偲还有什么绮念遐思,在见到泉瞳玥这般孱弱的模样之后,也统统都打消了,他只强自敛住心神将怀里的小人儿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两遍。
他甚至在脑中开始幻想,若是此时玥儿醒来,指不定要恼成什么样子,思及此,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可转念想起她如今病情危急,凶险难料,这嘴角却又慢慢捋直了。
“你大概就是我过不去的劫……”刘偲凑到泉瞳玥的唇边,轻轻一吻。
刘偲替泉瞳玥穿回了衣衫后,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悄悄地步出房间。
“庸医,你到底能不能治?这都第五天了,她怎地还不醒来?”刘偲见泉瞳玥日渐衰弱,心痛难忍,抬脚就踹倒了舟澜院的大门。
“诶,你别急啊,她这病是郁积成疾,乃是长期的忧思过虑造成的。”
“这积弱已久导致元气极虚,气短神疲,脉微欲绝,纵使我今日救活了她,她照样活不长久。”覃舟将事实说了出来。
“若是想彻底的改善她这种情况,唯有补五脏、安精神、定魂魄、止惊悸、除寒邪,还是那句话,少不得你的童阳血,辅以一些珍稀药材才行,至少得调理三个月……”
只要她能好起来,三个月又算得了什么?只是还有一事不明:“她都昏厥了这样几天了,为何还不醒呢?”
覃舟沉吟了片刻,才说出了他的猜测:“按理来说,她的确是早该醒过来了,只不过人的心思是十分复杂的,也许是因着清醒的时候看见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儿,她下意识里想要逃避,所以才会一直昏迷不醒。”
“照你这般说来,她是自己不愿意醒来?”刘偲喃喃地道。
覃舟哈哈一笑:“你老是强迫她,指不定她的确是不愿意醒来对着你这魔星的。”
刘偲如今哪有心思同他说笑,只划破自己手腕放血救人罢了。
这般和着血重新制出来的药丸子,仍是刘偲每日将泉瞳玥的身子偎热了才一点点哺给她。
于是又有一天,泉瞳玥终于是醒过来了,彼时,刘偲为了方便就近照顾她,就合衣躺在一旁。
泉瞳玥将将醒来,脑海里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在大漠的惨况,惨嚎凄厉的男女老少,倒在血泊里的刘偲……
泉瞳玥整个人无法抑制地颤抖了起来,刘偲察觉到了身旁的动静,赶忙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抬起大掌盖住了她惊惧含泪的大眼,嘴里柔声哄着:“过去了,都过去了,别想那些事儿,再不会出现了……”
可饶是如此,泉瞳玥就好似看不到他一般,依旧兀自颤抖着,那副神情,似乎将自己封闭在了那一天,走不出来。
折腾了半宿,刘偲无法,只好出手点了她的睡穴,逼着她继续睡去。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