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愉快。
他心里对这个老战友的女儿也是心疼,那时候闹得开的时候也不是没和老爷子感叹过孽缘,世上男人千千万,怎么就偏偏爱上了安子归。
所以对她便也就诸多照顾了,更何况这种小小的要求。
“当然了,我马上去为您安排。”
“谢谢徐叔。”
好不容易熬到老爷子累了,应付了一番之后便散了席。
殷楚楚刚想上楼就被安母叫住了。
“楚楚你留一下,跟妈说说话。”
殷楚楚惊讶了一下,乖乖地点头,转身往回,“嗯。”
走在前面的安子归也停了下来,“妈!”
安母瞪了他一眼,“我跟你老婆说说女人的私房话,你先去休息,明天早上起来给我做蛋糕。”
安子归哪会做什么蛋糕啊,就是帮着甜点师打个下手,走个心意罢了。
这是每年他们家的传统。
安子归有些担心地看了殷楚楚的一眼,一步三回头地上楼了。
刚才他跟爸妈解释了一下他现在正在重新追求殷楚楚,以前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假装不知道就行了。
看在他爸妈的面子上,殷楚楚应该也不好意思太过于拒绝才对。
但是这时候妈要跟她说什么呢?
安子归左思右想之下还是不能放心,在走廊里抱着胸犹豫了一会儿,就看到徐管家正带着人收拾旁边的空房间,自己则是抱着干净的被褥走过去。
“徐叔,有谁要来住吗?”
不会是李鸣那个蛇精病想来听墙角吧?
“子归啊,不要老是和楚楚吵架了,人家也不容易……”
徐叔絮絮叨叨地念了安子归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殷楚楚要换房间。
他简直要气死了,亏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在妈那里受委屈,结果她已经不声不响地想要和他划清距离了。
“徐叔,其实吧……”
他朝着徐叔细细地解释了一番,有些恶劣地想着,等会儿她上来的时候,听到徐叔的话,那副委屈的表情。
安子归在脑中勾勒一下那样的画面,忍不住被那张清丽又动人的脸逗笑了。
而另一边,殷楚楚则是正在胆战心惊——这么说有点夸张,但是她确实很紧张。
短短从楼梯走到会客厅的时间里,她心中百转千回,应付之词想了很多。
要不要干脆就告诉安母他们已经貌合神离,让她劝劝安子归赶紧签了离婚协议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呢?
安母在茶座前坐下,示意她坐在另一边。
殷楚楚小心翼翼地点头坐下。
安母也没有立即开口说话,而是拿出了茶叶,开始动作优雅地烫茶、泡茶。
气氛一下子凝结住了,直到她端起紫砂壶,沏了两杯出来,放在殷楚楚面前。
“楚楚,最近身体好点了吗?”
殷楚楚低着头,眼睛盯着面前的茶杯,“是,谢谢妈。”
她对着安老爷子还跟撒个娇,对着这个贵妇一样的婆婆却一直怕得不行,更别说那时候她站在安子归的立场上不喜欢这个媳妇儿了。
安母端着杯子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忽然迷离了起来。
“我跟子归他爸也是包办婚姻,结婚之前甚至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后来看到他本人的时候,我一下子就迷恋上了他。”
殷楚楚诧异地抬起头。
这是要跟她谈心的节奏吗?
“那时候他爸军阶还没很高,外面的赞誉也多半是冲着老一辈去的,毕竟现在是和平年代,从军的到底还是不如从政的。直到之后他做了几件大事,安家的担子终于稳稳地落在了他身上。”
为政者,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安家荣华富贵这么些年,也是小心翼翼地过来的,所以安子归走了别的路也没有人有意见,这些殷楚楚也是从安老爷子的口中慢慢地了解到的。
“爬山爬得高了,诱惑也就多了,他爸那时候很喜欢他们部队里一个文工团的女人,我比较山高皇帝远的,也管不到他。那女人也是有野心的,只是没什么远见,没看到他身后的庞大家族,直接踩着他爸傍上了他们那时候的最高长官,给人家做小去了。”
“司令下台之后,子归他爸做了最高领导,那女人不知怎么逃过了排查,楚楚可怜地跑到他爸面前,哭着求他原谅她,她那时候也是被逼的。”
“子归他爸喜欢这个女人喜欢了近七八年,一直是得不到的白月光,心里的朱砂痣,那时候我们、包括我都以为我差不多可以下堂了,子归他爸却把那个女人送得远远的,销毁了她的一切回忆。”
“楚楚,妈跟你说这些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吗?
殷楚楚咬了咬唇——所以安母的意思就是,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然后就可以无视一切曾经受过的委屈?
她曾经也是这么想的,觉得既然能够得到,那就忍一忍,什么都能忍过去。
可是现在……她已经学会拒绝与犹豫了。
“妈,我跟子归……”
“妈不是逼你,是让你学会原谅,没什么过不去的,子归刚刚跟我们说,让我们多照顾你,他现在很爱你,想把以前欠你的都还给你。”
安母慢悠悠地说完,放下茶杯,站起来拍了拍殷楚楚的肩膀,便袅袅地走出去了。
老爷子和安母的年纪差得挺大,安母又是高、干家庭出身,保养得好气质又上佳,是那种让人看不出年纪的风韵美。
她说出这样一段话完全没有违和感,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