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各种贤惠……直到狄伦毫不留颜面地说:“奇怪了,家母曾告诉过我她跟罗伟家的女人并不熟。”
“够了!”亚历山大.罗伟终于出声,“你是怎么回事,长辈面前不得无礼!”
亲戚们个个尴尬相对,罗伟爷爷则是一脸漠然。在这一刻,雨寒突然无尽地同情起狄伦——并非觉得他可怜,而是很纯粹的一种“她懂得”。
在坐的所有人都是罗伟家的近亲。在亚历山大和前妻的离婚纠纷中,亲戚们表面一套,背后又一套。
她肯定在过去的七年里,这帮人无一个问候过他们,所以狄伦把姓氏改为“赖斯特”,所以他跟父亲断绝来往……
她看到狄伦放下刀叉准备反驳父亲,条件反射般地伸出手搭在他桌下的腿上,像是提醒也似安抚。她知道狄伦的嘴吐不出象牙,骂战若开始,受伤的一定是他。
狄伦被这亲昵的举动震住了。
腿上温暖的手似为他传送源源不绝的力量。雨寒一句话也没说,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然而这个小小动作却胜过千言万语。
她在说:她明白,她给他安慰,她为他打气。可问题是……他稀罕吗?
他才不要她的怜悯,这不是他回来的目的。她是他最憎恨的人……
心中明明如此呐喊,狄伦却没有甩掉那只手。
他沉默了。
亚历山大.罗伟为缓和气氛而骤然改变话题,他高兴地宣布:“其实,凯瑟琳和我今晚有件喜事想同各位分享一下,凯瑟琳怀了身孕,已进入中期,明年五月将有新罗伟加入我们家族。”
席间即时爆发出一连串赞叹声和祝贺语,有人吹起口哨,大力鼓掌。
雨寒感到手掌下的肢体微微一僵,不禁偷偷瞄了他一眼——狄伦薄唇紧紧抿着,刀刻般的五官透着冷漠和疏离,冷傲到极点。
她的心口传来一阵暗痛;是为自己抑或是为他,一时无法分清,惊骇地把手缩回。
下一秒,狄伦已将餐巾丢在盘子上,起身说:“先生,太太,恭喜你们。爷爷,诸位叔叔阿姨,祝各位有个愉快的晚上,晚安。”也不等长辈们回应便离开饭桌。
罗伟先生显然是颜面尽失,又不好把儿子叫回来当众教训,唯有若无其事地吩咐佣人为宾客添酒试图遮掩困窘。酒的确有这点好处,气氛很快又回到当初的高涨,只是雨寒,盯着身旁空洞的座位,再咽不下任何食物。
她弱弱地跟母亲说了声:“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溜出宴会厅。
☆、r23
无人的长廊显得神秘而安静,雨寒在用完洗手间的途中看见狄伦抱着不知什么东西趾高气扬地走着,她犹豫了片刻,上前截住他。
狄伦侧头望过来,嘴角浮现一抹不羁的微笑。
“来向我炫耀你母亲怀孕了?若是那样最好远点滚。”
“我只是去洗手间。”她知道他受了伤,不愿同他计较,
他凝视她:“刚才什么意思,可怜我?你不觉得由你来可怜我......猫哭老鼠?”
“......我没有可怜你。”
“哦,我懂了......是否觉得我们现在同病相怜?请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雨寒发觉跟他说话是对耐心的极大考验,深吸一口气:“狄伦,就快有个新生命要降临......跟我们流相同的血液,看在他份上,我希望我们可以和睦相处。”
“和睦相处?”他的冰眸泛起迷人的色泽。
“我是认真的。”
“......若真有诚意的话,就喝下这个证明。”
雨寒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的何物——她不知是什么酒,可认得是继父酒柜中的收藏品。
“你怎会有这个?”
“随便拿的。”
“我们不能喝这瓶。”
“不能?”狄伦故作诧异,三两下就将瓶盖打开展现在她面前。“喝了我就跟你不计前嫌,从此兄妹情深。”
雨寒并不知道自己想要证明什么;少年轻狂,不会深思熟虑又意气用事,有人激她,她做了,就这么简单。
那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酒精。
烈酒在她口中毫无所谓的醇香,好像小时候生病妈妈喂她喝中药,浓浓液体一入口即刺激所有味蕾非得捏着鼻子才能咽下,而这比中药更难喝,除了苦和辣……还有火烧般的灼热。
可她豁出去了,大口大口往下灌,烈酒穿肠而过,口腔麻木了,食道和胃也麻木了,然后在换第三口气时酒瓶被人从手中夺走,她不受控制地咳嗽起来。
水晶瓶里的琥珀色液体消失了四分一,喉咙跟胸口如被烫伤了般疼痛,雨寒只感到呼吸困难,泪水一拥而上。
“你疯了,”狄伦愤怒地低吼,“还是你智商过低?”
又一阵剧咳后,雨寒才勉强顺过气说:“我喝了……所以你也要……遵守诺言。”
“你知道喝的是什么?”
她摇头。
“干邑是烈酒,不是水果香槟。”
“很显然。”她讽刺。
“一口气喝掉四分一,这瓶路易十三是限量版价值三万元你懂吗?”
雨寒诧异,三万?但全身开始发热,天花板在旋转,狄伦说什么实在不是重心所在,她需要坐下……不然就快站不稳。
狄伦没注意到她的异样,还在自顾自地暗骂:“三万元是某些贫民一年的工资,你真不可理喻,当白开水一样……”
雨寒觉得话音很烦很烦,急迫地想要离开,晃晃悠悠走了几步,头重脚轻,幸好狄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