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这是在怪他不该逃跑?
“没关系,有你这个人证,以及张教授为你诊断的病历,也足够说明问题了……剩下的证据就让警方去查就好了。”
沈之清对这种事情似乎轻车熟路:“你逃出来了也好,还省了我一大笔交易资金。”
白飒挑眉:“不是之前要我上车的时候还威胁我说,按照惯例,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合着根本还没付钱哪。”
沈之清没想到他还在记仇,一时啼笑皆非:“做这种事情也是讲流程的,人还没到手,我怎么可能付全款。只是交了定金罢了。”
他重新出门给白飒倒了杯水回来,“不过一旦警方捣毁享夜,我不仅能把定金拿回来,说不定还能得一笔奖金。”
白飒有些心动:“做证人也有奖金吗?”
不能怪他见钱眼开,只能怪他现在实在是穷的叮当响。
他已经合计过了,以他现在的年龄和学历,就算有十几年的大学物理授课经验,也绝对没有学校相信他敢要他。
如果要重新读大学,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但学费就很是问题了。
所以哪怕只是几百块的奖金,在他看来也弥足珍贵。
沈之清知道他有难处,倒也没笑话他,“不仅有奖金,身为被害人,你应该也会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
白飒这才对举报揭发享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之前想捣毁享夜只是为了给自己和原身报仇,还能救出一堆和原身一样的无知少年。如今又有了奖金加持,他的动力于是也更充足了。
“我知道白先生您目前应该十分缺钱,如果享夜被警方查封,我的那份奖金也可以给你。”
沈之清不愧是有身价的商人,嗅觉何其灵敏,“所以,还请白先生能将享夜内部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我。如果方便的话,我可能还需要录个音。”
白飒虽有十几年的为师经验,但也没和如此专业的商人打过交道,沈之清提出的条件可谓是正中红心,正好戳中了他的软肋。
也对,沈之清做这些纯属个人兴趣。如果要说他是为了那些奖金,恐怕连付给他助理的工资都不够。
有钱人的世界,他果然不太明白。
认真思忖了片刻,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损失之后,白飒便应许了下来:“好,我答应你。希望沈先生也能够说话算话。”
为了表达自己这回是真的信任他了,他还当着沈之清的面饮下了他重新拿进来的那杯水。
就算这瓶里面还有安眠药,他也确实该好好睡一觉了。
沈之清自然不会接连给他下两次药,再说他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坏人。
得到了白飒的配合,他便起身准备出门:“时候确实不早了,白先生今天想必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具体事宜我们明早再一起商量。”
j-i,ng神松懈了下来,白飒才觉得沈之清对自己的称谓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才十九岁,也不过是个小人物,沈先生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
沈之清不置可否:“那么小白,也请你别再叫我沈先生了,也可以叫我的名字,或者……之清哥哥。”
白飒脸一黑,背对着门换了个方向侧卧,“沈……之清你慢走,晚安。”
就算对方是因为自己像他弟弟才对自己多加关照的,心理年龄三十好几的白飒也实在无法对着只有二十七八模样的沈之清叫出“哥哥”两个字。
“晚安。”沈之清也不再逗他,替他关上了房门,脚步声渐行渐远。
白飒于是又转回来看着闭合的门。
算了,起去锁门也没用,就不多此一举了吧。
也许实在是这一天救人死亡、重生逃命真的太累了,一向爱干净的他居然也犯懒不想起床收拾了。
想着明早再洗澡吧,白飒裹着床上柔软的被子,很快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觉醒来,白飒发现面前的房门已经被从外面打开,床头柜上还放着两件干净的新衣服。
身后已经恢复了不少,他于是拿起衣服走进了浴室,洗漱一番后便走出了房间。
沈之清正坐在餐桌上——白飒庆幸他起码在餐厅里留了两把椅子,于是他直接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了对方对面。
对沈之清道了句谢谢,他便毫不客气地开始食用面前明显是为他准备的早饭。
沈之清大概已经习惯了他的态度,知道他可能本来就不是什么热络的性格,于是也不和他计较,反而叮嘱着:“虽然看你的伤好了不少,但还是先吃点清淡的,等再好些了,我就请你吃大餐。”
白飒握着粥勺的手一顿,“沈……之清你早上也给我上了药?”不然怎么知道他的伤好了不少?
沈之清也没想到他这么敏感,只好承认:“张教授说了那药白天还得再用一次,我看你还没醒,不方便叫醒你,所以就自作主张了。”
白飒脸色不大好看:“你就不怕把我弄醒了?”
“我又没做亏心事,你醒了正好,倒省去了我亲自动手。”沈之清无所谓的舀了勺粥,“不过你大概是真的累惨了,等到我上完药都还睡的死死的。”
白飒想要骂人,又觉得太掉价了,索性咬咬牙不再理会面前的人,大口大口吃起了粥。
唔,不得不说,有钱人家的伙食就是不一样,虽然只是单纯的玉米甜粥,白飒也觉得是他两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粥,虽然他自从变成白飒就没再吃过东西了。
而且白飒这个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