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完全自主选择,会造成很多课人满为患,比如时间好的,老师好的,而像上午8点30的课、周五下午的课一般第一轮都是选不满的。全部学生第一轮结束后会进行第二轮网上抽签,没抽上的课可进行补选。
会在每个学期的期末来进行下学期的选课,而开学的第一周老师是不会点名的,因为在这一周里学生们还可以进行选择。就是试听后觉得不适合的、不喜欢的都可以退掉进入第三轮补选,当然前提是其他课还有名额。
沈樨的选课运非常的好,几乎每次都能全中,这次寝室里的其他三个女生都一致要求沈樨帮她们抽签,其实就是在网上点一下“选课抽签”的按钮。
结果没意料到的是沈樨第一个抽自己的,竟然有好几堂可都没中,连她已经连修了三个学期的网球课都失手了。
“看来你的要运气都用光了!”石瑶幸灾乐祸,“还是看我的吧,说不定我要时来运转了。”
“那你们俩呢?我抽还是自己抽。”
孙雯雯和陈颖考虑了几秒钟,一致决定还是交给沈樨来抽。
“我们相信你!”
“对,抽不中也不怪你,反正我自己抽也都是不中……”
最终结果是她们俩的全中,无一失手,石瑶则两堂没中。
从那天开始好像沈樨的好运气都理她而去了,反正就是各种倒霉,先是在寝室楼门口摔了一跤,手掌都破皮了,然后在食堂打饭时被人撞了个满怀,饭菜全打翻在衣服上了。
转眼就是期末考试了,全寝室的人都给她祈祷霉运赶紧走,不然考试时出个什么状况才叫糟糕。
沈樨自己则神神在在的,一个人坐在小树林的石头上发呆。
她一向不相信命中注定之类的说法,但是重生之后对命运有了一种敬畏。这些天莫名的倒霉,但她的心却异常的安定,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定。她时不时的会想起顾定珩,有时候她会想,是不是和他的分离是老天的特意安排。因为她重生了,比别人获得了更多一次生命,所以相应的会有惩罚。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运,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霉运。也许就像能量守恒定律一样,你得到一些,那么势必就会失去一些。
但是她绝对没有想到,抬头的那一瞬间竟然看到了顾定珩。
深蓝色的大衣,脖子里是她那年送的咖啡色围巾,静静的站在那里,好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唯一的不同是戴了一副眼镜,显得神色有些严肃。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顾定珩戴眼镜。
“我回来了。”
顾定珩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这句他在心里说了无数次的话,这些年每一次梦到她,都会在他把这句话说出来前醒过来。
沈樨在原地愣了半天,才踉跄的扑进来他怀里。他的味道已经不一样,有些陌生,怀抱着的身体也有些消瘦,没有以前结实,但他真的是切切实实的顾定珩。
“对不起,让你等了那么久。”
顾定珩的声音已经哽咽,他不知道如何来表达此时自己的感受。哪怕他曾经害怕过、担心过,怕自己已经被她遗忘,但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
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沈樨只想紧紧抱着他。
还是这片小树林,还是这校园,顾定珩小心翼翼的亲吻她,一点点舔舐、啄吻,像是好不容易等到的甘露舍不得一口吃下去。两人都闭着眼睛,但沈樨明显感觉到有泪滴落在她脸颊。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
顾定珩拥着沈樨坐在申大北门口的休闲吧,彼此诉说着分开这些年的种种,沈樨没有质问他为什么失去联络那么久,原本他并不想说,这些经历告诉她,她只会觉得疼。可是,当一切过去之后,他又迫切想告诉她,因为怕她误解怕她离他而去。
“刚到德国的时候,我非常的不适应,吃不习惯、话听不懂,我有时候甚至想,还不如把你送来,好歹你还学了德语。”
他的声音轻而柔,还带着点自己嘲讽的笑意,但谁都知道那并不轻松。
“我念的是私立的寄宿制高中,那些人整天就是打球、玩闹,甚至不知道哈佛、剑桥是什么,在那里我完全格格不入,也许是一开始我就讨厌那里。后来我想起你曾经说要到德国留学,你说的哥廷根、你说的德国工业,于是我去二叔家找书看,哲学、经济、政治、音乐、美术……关于德国的一切我都看。”
“德国还是一个有魅力的国家,是不是?”
“是,我逐渐发现它的魅力,不再愤世嫉俗,乖乖的念书,想着和你们联络。可是我爷爷是个□□的人,而我二叔对他的话唯命是从,他们总希望我能走学术的道路,以后做一个心无旁骛的科学家。我爷爷一直认为,我爸爸就是因为我妈妈而放弃了做学问,他的心里有一个很深的心结。当初他因为战争、因为政︱治而错过了最好的时间,而我爸爸又因为爱情放弃了,所以当我说我想学金融的时候,他简直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身体又不好,家里人都不敢忤逆他,只能牺牲我……”
沈樨一直很敬佩老一辈的科学家,但这件事她还是忍不住有些怨念。国内的家长很多都这样,自己实现不了的梦想要让孩子们帮他们实现,从来不会考虑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当时我憋了一股气,想着已经给你留言,你应该会理解……”顾定珩握住沈樨的手,愧疚的看着她,“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