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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溪坐在阵营中,面前是业凉城附近的地形图和沙盘。
“楚国人躲在业凉城里不出来,我们暂时拿他们没有办法,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修养整顿军队。”
薛纪清赞同:“我们舟车劳顿,又和楚国人打了一仗,现在最需要休息。还好楚国在战役中落了下风,叫我军士气大增。”
“哈哈哈,没错,还真是得感谢他们。”巫溪有些遗憾:“只可惜最后没有把楚国人杀干净,叫他们跑了,可惜了我那些儿郎们。”
两人正在商讨,忽然外面传来小士兵匆忙的叫喊:“报——楚国大军偷袭!”
“什么!”巫溪“噌”地站了起来,拿起佩剑就往外面冲,“这帮子阴魂不散的楚国人,真是精力旺盛!”
薛纪清也赶紧跟着出去,问小士兵:“敌方从何而来?”
“西北方而来!”
巫溪正要下令唤醒全军严阵以待,出击迎战,那方薛纪清拦住他:“大将军且慢,楚军如果大部队前来,方向应该是正北方。从西北方而来,很可能有诈,不若先派一队中人立马出去察看,如有异样再作打算。”
“善。”巫溪对着同样收到通报急忙赶过来的一个将领道:“你率轻兵追击而出,如有异状速速回来通报。”
“诺!”那将领正要离开,被薛纪清叫住:“假如楚军只是故意用一对兵士来诓骗我们,就不要追击他们了。”
“诺!”
本来叫人昏昏沉沉的夜,被当头这么浇下凉水,一下子清醒的不得了。
大将军对这帮子楚国人真是恨透了:“奉初那厮当初和我对战可没这么多歪道子,莫不是张培青那厮搅和的?”
薛纪清也觉得有可能。
楚国奉初大将军以武力善勇,却不擅长什么心机,他能取胜往往是靠着凶悍的杀气和士气。这个天下中熟通兵法的没几个,所以楚国奉初,包括他面前齐国这位巫溪,才能名震天下。
至于张培青……
他对巫溪道:“素来以术谋闻名的张培青,只怕也是个兵谋大家。”
“当真?”
“当真。”
“呸,可恨的张黑子!”巫溪几乎咬碎了牙齿,“军师以为现在他们打得什么算盘?”
“具体的得等追击士兵回来才知晓。”
薛纪清掐指算了算时间:“按照我们追击士兵的正常速度,两盏茶的时间足矣。若是两盏茶他们还没有回来,那就说明的确是楚军大部队袭击我们,到时候整令全军迎战不迟。
“若是他们回来了,说明楚国只是虚张声势,目的就是让我们屡次匆慌迎战,溃散军心,更加疲劳,到时候他们再正式攻打,来个以逸待劳。”
巫溪冷哼一声:“狡诈的楚国人。”
就在此时军营中一队轻兵骑马奔腾而来,当头的人快速下马跑过来,“回禀大将军,楚国人见我们出去之后只是和我们略微交战了几个回合,然后就调转马头离去了。”
“果真如军师所言!”巫溪拍掌大赞,不愧是他专门去鬼谷坐等两个月才请来的人,“只是军师,要是楚国人屡屡来犯我们该如何?”
总不能明知道楚国人骚扰,还无动于衷吧。
万一楚国人哪次玩真的,他们岂不是亏大发了。
“楚国用什么计谋,我们就用什么计谋。”
薛纪清不慌不忙地说:“让几位将领轮流值替,碰上楚国人偷袭就率军追击,他们不打我们也不打,没有遇到楚国大军,就不要惊动全军士兵休息。这样一来楚国人就拿我们没有办法。”
……
又一夜。
齐军阵营中。
“报——楚**队偷袭!”
“在何方向?”
“东北方!”
“今日轮替到的第十八支军可是严阵以待?”
“回禀田将军,就等着您下命令呢!”
“好,随我出去吓跑那些胆小的楚国人!”
楚国大军不出,齐国大军就不动。
双方你来我往,只派出一小部分队伍打了就跑,跟玩儿过家家似的。
然而双方都知道,他们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如此往复七八天之后,齐军答大营再次响起熟悉的通报声,只是这次的方位却是正北方。
而楚国人驻扎的业凉城,就在正北方。
大将军巫溪和薛纪清对视一眼,问小士兵:“可有看清多少人马?”
小士兵慌张道:“天色太黑看不清楚,只是隐约能看见灰尘滚滚,不过这次的马蹄声倒是比之前更加繁重。”
“可有听见前几次的擂鼓声?”
“有,而且这次的擂鼓声更加响亮。”
大将军巫溪冷笑:“繁重的马蹄,说明人数更多了,更加响亮的擂鼓声是为了掩饰军队的脚步声。看来我们终于等到楚国大军了。”
“传我命令,全军准备迎战!”
士兵们听闻号角声立马穿好衣服从帐篷里跑出来列阵,大将军满意地看着整整齐齐的士兵,得意不已。
“张培青肯定不知道她的小计俩已经被军师的计谋打破了,自作聪明的楚国人,这次叫你们有来无回。”
薛纪清神色平静,眺望着星空不知道想些什么。
齐军出去迎战,果然正面而来的是楚国大军。
但见头前战车上的正是大将军奉初,其后战鼓擂响,楚国的繁华旗高高飘扬。在他们身后是轰隆隆的马蹄声,以及滔天的滚滚浓烟,可见人数之多。
“楚国人这次是倾巢出动了啊。”
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