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借酒消愁之人,也不是一个靠酒消极度日之人,我自认为美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牛饮的。而今日我却想好好的饮一回,醉一次。”沈静伸手将酒打开,倒上两杯,对娄沉道:“我一直都想着能做个自由自在的闲王,走遍美景,吃遍美食,看遍美人,饮遍美酒。”
“从皇姐为太女时我便想要出去,一是不想见三姐给她使绊子两人争斗,二是我真心想出去。”沈静先饮了一杯,又道:“后来母皇去了,三姐去了岭南,姐妹几年都是难得一见,不见就不见吧,总归是各自安好。可偏偏现在变成了现在这幅糟心的样子,四姐才刚走,三姐便想要侄子的皇位……现在她依旧是不知悔改,骂母皇,骂皇姐,骂你,骂所有人,却唯独不骂她自己。”
沈静又饮一杯,才指了指娄沉前面的酒盅说道:“喝,小小年纪又没有夫郎,还怕喝多了回去他骂你不成?快喝喝喝。”
看娄沉喝完将空杯子放下,她又给她倒了一杯,说道:“皇姐将重任交给你,我自然是信她的选择,也信你这个人。只有一条,别亏待暖暖,他到底还小,别对他太严厉。”
说着先干为敬,将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娄沉端起酒杯,却没有喝,而是说道:“我会保护他长大直到能担下重任。”说罢才饮下手中的酒。
她这个承诺算是真心的了。沈暖身为日-后大沈的君主,她不能跟沈静保证她不严厉教导他,但是她能跟沈静保证她会保护好他。
沈静知道她能说出这话已是不易,也没逼着她。随后两个人便是闷声喝酒,只有沈静偶尔感叹几句,娄沉则是沉默的听她说。
沈静的确是喝的不少,她不是一个肆意放纵之人,今天却由着性子喝了不少,最后只拉着娄沉一个劲的说让她对沈暖好,不许欺负他,更不许挑拨她们姨侄感情。
娄沉黑着脸将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她这话要是被旁人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娶了她侄子呢。
最后娄沉派人将沈静送回她自己府上去,自己回了宫。
她今个一天算是被耽搁的彻底了,让沈静缠了一天,等回到宫里的时候天都黑了。
陈安瞥见她往暖宫里来,便迎了上去,问了几句沈静的情况。这位跟先帝关系最亲,她怕沈静面上不显,实则憋着自己心底难受。
娄沉听后冷哼了一声,说那人哪里是个会憋屈自己的人,将苦水全倒给她听了,还灌了她不少酒水。她中午饭和晚饭就没吃什么,全都喝酒听她倒苦水感伤往昔了。
陈安听后就不说话了,而是让人要给她备餐。
娄沉抬手止住了她,问沈暖今日吃饭了没有,现在是不是睡了。
陈安说沈暖吃了,只是心情不大好,一天里都没什么精神,去学子苑也难得没玩过家家。现在也没睡,在书房里呢。
娄沉听他在书房里,便提着小包袱抬脚进去了。
小团子正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对着她昨天教他的字练着呢,白嫩的小脸上被他用手背蹭了几道墨痕。听到声音后抬头看她,冲她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看她坐在他书案后的椅子上,小声的说道:“娄沉,你回来的好晚。”
说完又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皱巴着张包子脸说道:“好重的酒味,都快要把我熏晕了。”
又若有其事的捂着鼻子离她远远的,包子脸上满满的嫌弃。
娄沉瞥了他一眼,将包袱放在桌案上,说道:“过来。”
看他不动,娄沉将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零嘴,果然他挪了挪小脚,眼睛直直的盯着包袱里的东西。
“给你的。”娄沉倾着身子,等他跟看见食物跑进她陷阱里的兔子一样蹦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第20章 看呆了
娄沉看他小小年纪此时却装成一副老成的样子,还嫌弃她喝酒身上酒气重,顿时起了坏心眼,伸手一下把他圈在怀里,对着他的脸直呼气,说道:“这不是没熏晕吗。”
沈暖抻着脖子伸出两只胖手拼命的推她凑过来的脸,嘴里叫着,“快晕了快晕了。”
看他反抗的厉害,娄沉也看出来了,小团子这是真的不太喜欢酒味。随即也就松手放开了他,把油皮纸打开,把东西往他面前推了推,说道:“吃吧。”
沈暖的椅子被她给占了,自己只能坐在一旁的小矮凳上,他短胳膊短腿的坐着倒也方便的很,至少不用撅着屁股费劲的爬上去了。
他满足的咬着手里的红枣糕,鼓着腮帮子问她,“是小皇姨给买的吗?”
娄沉听后心情有些不佳,没好气的说道:“她喝的跟只醉猪一样,爬都爬不起来了。你还指望她给你买什么!”
——好心给你买东西,结果你却以为是别人买的!早知道就把东西都分给街上的叫花子,好歹还能落得一句“谢谢爷”。
没心肝的小团子!
娄沉黑着脸将面前的奏折翻得哗哗作响,眼睛却没聚焦去看上面写了什么字。
沈暖听后一下子噎住了,张着嘴咳了好半天才顺过来气。看着冷着脸给他拍背的人,顿时有些愧疚起来。
他本来想说谢谢的,但是看到娄沉给他顺完气后又去翻奏折了连个余光都没留给他,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沈暖咬着手指头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等她好不容易感受到他的目光回头看他时,立马将小脸凑她眼皮子底下去,也不怕酒味了,讨好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