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动静书房内的人自然是听到了,李氏疑惑的看着门外,带着儿子娄安跟着娄沉走了出去。他也是前些年听远在北疆的老三家来信说娄沉等幼帝成年后便会设法离开,到时候全身而退也不会连累娄氏上下。他想着陛下眼见着就要成年了,自己儿子也不小了,便仗着是娄沉姨父的身份来了宫里跟娄沉说道说道,看能不能亲上加亲,再说他儿子长得也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才气有才气。谁知这才刚开口说完这段话,就听见书房外似乎有人在偷听。
娄沉打开房门便看到沈暖脸色苍白的靠在墙上,心头一惊,便伸手去探他额头,皱眉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沈暖将她的手挥开,冷笑着看着她,阴阳怪气的问道:“我怎么不能回来了?还是嫌弃我回来早了听到你说的事了?”
他此话一出娄沉便知道刚才李氏的话他听到了,还没来的急说什么便看到他把目光放在了她身后之人身上。
李氏赶紧带着娄安行礼,道声:“参见陛下。”
沈暖稳住心神,扶着墙站直了身子,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两人,慢慢的走近,却未让他们起身。
“沈暖。”娄沉看到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冷意之时倒是吃了一惊,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沈暖顺势停了下来,低头看着扣在自己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漂亮的不行的手,讥讽似得问道:“怎么了?舍不得了?你是真的要像他们说的那样离开皇宫离开我娶他吗!”
他手指着娄安,眼睛却直直的看着娄沉的眼睛,厉声逼问她,“你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离开的?一年前?两年前?是我九岁那年还是我三岁那年!”
“你冷静一下。”娄沉皱起眉头,这样的沈暖根本就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再怎么解释他也不会听。
“冷静?”沈暖奋力甩开她的手,看着她依旧波澜不惊的脸,吼道:“你要走了,你都要背着我偷偷走了,你还让我冷静!是不是等你哪天突然不见了,我才发疯!”
还没等娄沉说话,沈暖便沉声喊了一个名字:“昭华!”
声音未落,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突然闪出,稳稳的单膝跪在沈暖面前。
看着这人,娄沉瞬间眯起眼。昭华并不是一个人的名字,而是皇氏暗卫头领的称呼,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历代只保护听从当朝陛下的命令。
听到他喊昭华娄沉心头就是一惊,随后便沈暖说的话倒是让她愣在原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朕命令你用所有的暗卫看住摄政王,不许她离开安辰宫一步,否则,全部提头来见朕!”
沈暖是真的气极了,他从来没有想过娄沉会离开他,更没想到她还计划了许久,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背叛欺骗了一样,而那人……还是他最亲近最爱的人。
他现在脑海里什么后果都没有想到,他只知道留住娄沉,不管以什么方式,哪怕是把她囚禁在这安辰宫里。
留下娄沉,他便把目光扫向早已吓得愣在原地不敢说话的李氏父子,在他开口之前,娄沉沉声不赞同的喊道:“沈暖!”
他那神情分明是动了杀意。
沈暖黑的发亮的眸子瞬间冷冷的看向她,苍白的嘴唇紧紧的抿着,眼眶发红,似乎是极其不满意她为了别人求情喊他。
娄沉嘴唇动了动,知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闭了闭眼睛,无奈的缓下语气,轻声唤了声,“暖宝,放了他们,有事我们待会儿慢慢说。”
这句暖宝虽然让沈暖放了李氏父子,却让他更为生气,等李氏父子走后,沈暖才回头看着面前那人,捏着那包糕点的手在身侧早已抖的不成样子,他颤着声音,说道:“娄沉,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你便这样伤害我……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何要这样!现在还为了别的人,喊我……”暖宝。这两个字是他平日里撒娇都不一定能从她嘴里听到的……
沈暖在娄沉伸手拉他之前后腿一步,红着眼眶,将手里的糕点“啪”的一声,狠狠地扔在她的面前。转身便走,决绝的不肯回头看她,也怕她看到自己瞬间落下的眼泪。充耳不闻她在身后喊他。
娄沉刚移动脚步,瞬间几十个暗影从暗处闪出,将她团团困在中央,昭华站出来平静无波毫无感情的声音从她身旁传了过来,说道:“臣等奉陛下旨意不许殿下出门,得罪了。”
娄沉握着的拳头又紧了紧,等看不到沈暖的身影才紧抿着嘴唇看了眼又退到一旁的昭华。
她松了松拳头,垂眸看着沈暖扔在她面前的东西。那被油皮纸包裹着的精致糕点此刻被摔的粉碎,几乎满包都找不出一块好的。
娄沉弯腰将地上的糕点一点点的捡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吹干净,苦笑着用手帕重新包了起来。
好好的糕点被他摔碎成这个样子,可想他当时气的不轻,估计更想直接扔她身上的吧……
……
沈暖在拐出安辰宫门消失娄沉视线的那一刻瞬间软了身子,扶着墙靠在角落里捂着嘴呜咽着哭了出来。
陈安刚巧来安辰宫找娄沉,看到沈暖的时候瞬间一惊,慌忙过来,看着泣不成声浑身发抖的人,颤着声音,眼眶瞬间跟着红了,心疼的问道:“陛下,祖宗,这是怎么了?谁欺负您了,跟老臣说,老臣拼了命也给您讨回来。”
沈暖隔着眼里遮住视线的泪水看到是陈安之后,攥着她的袖子未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喊了句,“陈奶奶……”
“祖宗,奶奶在